山里的空气就是好,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服。
吃过早餐,我们到大树下聊天扯闲篇,打发无聊时间,从盘古开天地聊到太祖杯酒释兵权,从川建国电视辩论上怒怼拜登,国内外大事捋完一遍,一看时间,他娘的,才过两个小时。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施恩,你到底啥时候回来?
快到中午,隐约听见远处有个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大哥二哥三哥,张青,二娘,你们看,施恩来了。”曹正高兴地站起来。
可不是吗,确实有声音从远到近过来。
张青哥哥走到路边手打凉蓬定睛看,过了一会放下手懊恼说道:“看影子不像是施恩,他没那么矮。”
还用你说,我们都知道啦。
因为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都听到了,他不是在说话,而是边走边唱歌诶。
歌声越来越近,来人的身影逐渐清晰,是个六尺左右中等身材的汉子,穿着对襟短衫,头戴凉蓬斗笠,一条白巾打着结系脖子上,肩上挑着一对木桶,踩着草鞋唱着歌向我们走来。
随着他的临近,我们听清楚他唱的内容,只听那汉子放开嗓子大声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苗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王孙公子把扇摇。”
二哥脸色突变,转身取刀就要奔向汉子,大哥和我见势不妙,赶紧挡住他去路,大哥一把夺过刀替给我,双手抓住二哥的肩头说:“二弟,干嘛呀这是,就算人家唱的难听,你也犯不上砍他吗。”
二哥脖子青筋暴起,想努力挣脱大哥的压制。
“大哥,你别管!就是这个狗杂种,害得我丢官弃国,有家难回,还被天下人唾弃,成为千古罪人!今天我非剁了他不可,谁拦着我,我就跟他没完!”二哥咬牙切齿地瞪着那汉子,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失态了。
我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这他喵的到底搞什么飞机?
那大汉和二哥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呢?居然能让一向沉稳内敛、不爱表露情感的二哥如此激动,甚至可以说是愤怒到了极点。从他现在的样子来看,他们之间的仇恨绝对不简单,绝非一般的小摩擦或者口角之争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轻易化解的仇恨。
这种仇恨仿佛已经深入骨髓,让人无法忽视。
不过让人百撕不得骑姐,不好意思,搞错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从看那汉子的装束打扮,神情气质,并不像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
换句话说,此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乡民。
在此之前,二哥又没来过隔壁州,没上过大七寨,理论上应该跟汉子素不相识才是。
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玩命,没道理呀。
等他心情缓和下来,问问他啥情况。
那汉子也见了二哥这架势,一看气氛不妙,哎呀一声,扔下桶转身夺路而逃,很快就没了踪影,大哥这才松开二哥,轻轻抚着他后背,说些安慰二哥的话语。二哥脸色虽然还是不爽,情绪总算安稳了许多。
见火候差不多,大哥适时由安慰转向开导:“二弟,是不是想起啥不开心的往事来了?方便的话就跟我们说说,说出来心里舒服点,老憋在心里,容易抑郁。”
“是啊二哥,很少见你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那汉子让你想起了曾经不愉快的事情。”
“哎…想起这事我就生气…”二哥才说出半句话,就转头向那汉子离去的方向狠狠瞪去。
没关系,你会开口就好,说吧,我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