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一侧,全身被旁边的落地灯笼罩上一层暖色的诺亚抬头看向陆龄,“明天早上吗?”
女孩有些不安,原本因为吃饱后的饱足而放松下来的精神又紧绷了起来。
还在读小学的女孩尚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将自己反锁在二楼房间时,本来和花生在一起玩的她听到楼下有近似野兽的嚎叫声,偷偷顺着窗户缝看下去,她捂着嘴巴忍着惊惶,在一片黑暗中看了好久才辨别出那个已经失去大半张脸浑身血淋淋还在不断撞门的男人是邻居家里,每次遇到都会笑着和她招呼的友好男人。
男人下半张脸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撕裂,淡黄的脂肪薄薄的搭在嫩粉色的肉上,口涎顺着裂口淌下流进已经被撕咬至血肉消失的颈侧。
想到刚才陆龄对她说的话,她努力捂住嘴巴却没控制住从指缝间溢出一声呜咽。
楼下还在撞门的丧尸猛地抬头,已经变成纯白的瞳孔中央有着一小点针尖般的黑色,它紧紧盯着楼上的窗户,内里只剩野性和贪婪的眸光来回不断巡视。
诺亚缩成一团躲在窗框下,一手还紧紧握着花生的前腿,小狗看出了女孩此刻的惶恐不安,安静地靠近后湿热的鼻头轻蹭女孩的脸以示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龄和张嵩在楼下说话走动的窸窣声音透过楼板传进诺亚的耳朵,再然后上来敲门的陆龄将她从恐慌惊惧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我哥哥… 他是不是变成休先生那样了?”
诺亚稚嫩的声音还带着颤抖,陆龄有些不忍心,“没亲眼见到... 我也不太清楚,而且你哥哥可能只是单纯生病了。”
话音刚落,女孩绿色的大眼里便布满了泪水,转瞬淌满脸颊。
即使伤心,诺亚都还是很乖的没有哭出声音,只是眼泪源源不断的淌下,看得陆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在一旁没说话的张嵩站起身走进厨房,随着微波炉“叮”的一声弹开,他拿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热可可走了出来递给诺亚,半蹲下直视她温声说道,“把它喝掉之后今晚好好睡觉,我们明天一早去看你哥哥,然后就会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好吗?”
诺亚的眼泪在加了大把的热可可的安抚下很快就止住了,陆龄和张嵩两人也没闲着,到处找到些球棍拖把杆抹布抱枕之类的东西将前门和后门都锁好顶住。
突然消失的休先生和它的同类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她们可不想一觉醒来发现丧尸都已经堵到了卧室门口等着吃新鲜的人肉早餐。
三人很快将一楼整理妥当,一起上到三楼后又在三楼楼梯口处立了几罐易拉罐装的软饮,当做最后一个警戒线,随后就在同一个房间里将门锁好各自找地方睡了。
睡在懒人豆袋沙发上的陆龄并没有睡的很死,半梦半醒间满是光怪陆离的梦境。
身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拱过来一个冰凉的软绵绵鼻头,是原本和诺亚一起睡在床上的花生,小狗似乎有些不安,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不断地要往陆龄毯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