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醒了就好,行行行,我炖!炖个好几天,咱们都吃!”
季争是东省人,炖汤似乎已经刻进了代代相传的DNA里,经过这几天的生死历险,有些认生的女生也将裴柏划入了好友的范围内。此时见她醒了,第一反应就是要熬点补血的汤来喝。
而在她旁边探出个脑袋,关切地看着裴柏的沈窈心情也类似。她与季争相比要外向的多,性格又爽朗大方,是那种节假日周末日均能收到三次以上聚会邀约的人。但想真正走进她亲近的圈子里却很难。
前天在工厂,货车跌跌撞撞开到面前时,留在最后的只剩她和裴柏两人。她下意识想要留在最后,却被女生毫不犹豫地推上了车,只在她犹豫的几秒钟,裴柏的身上就又多了几个冒血的伤口。
她直到到了养老院,将身上脏掉的衣服换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后肩的血掌印,那一刻的心情自然是百感交杂,因为发烧而额外多愁善感的女生带着骤然来到安全区域放松的轻快,差点在淋浴间里哭出来。
坦白说,沈窈和季争都是颇有傲气的,只不过一个更为内敛,一个更张扬外显。
家境富足,自身脑子也好使,从小都是在顶尖的学校念书,即使有时生活小有缺憾,她们也不会被负面情绪所裹挟太久,反而会让其成为不断向上攀爬的动力。要是和和平时期,能让她们去监狱并与监狱里的服刑人员交谈的只会是那些给简历镀金、带有十足傲慢的社会实践项目,更别提跟囚犯做朋友了。
一开始只是因为诺亚,所以几人都是教养使然,与身边的人友好相处罢了。但这次生死关头的一推,是真的把裴柏推进了沈窈季争的亲友圈。
几人此时的眼神是带着十足十的担忧与心疼的,让沐浴在这样目光里的裴柏也更放松地躺进了被窝,一向寡言的人也结结巴巴回了句:“嗯,放心吧。”
几人就在裴柏的房间里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有人敲了敲门,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是厨娘的小儿子,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轻快地说道:“早饭好啦,妈妈让我叫你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