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它靠近跃在膝盖,枯瘦的手掌轻抚猫背。
大肥猫舒服的眯起眼,晃了晃脑袋,将下巴枕在前爪上。
“你能做楞个大?”
“那可不好说,咱余家堡风水好,还有您和老祖宗支持,我肯定要努力做点点事情嘛。
再说,您不一直惦记着余家堡,说村里人……”
田禛停住话头,当年姥爷病重的时候,嘴里总是碎碎念,翻来覆去说着一些话。
‘二楞憨戳戳嘞,脑瓜被狗娃子吃喽。’
‘一个个都惦记着挣钱、挣钱,娃儿都带不好。’
‘老太太走不动路,余家堡以后没得人照护,人心散了,根就没得……’
‘这些年世道变太快,我也不晓得啷个办啊,等我住到东福山,要遭老家伙们骂惨喽……’
‘小语没得喽,没得喽……’
‘你兄妹俩过不到一起,以后,有你娃儿后悔的时候……’
田禛自以为明白,坐在床边安慰老爷子。
其实,两人只是自说自话,都不理解对方的心思。
数年后,他站在东福山往村里看。
晨间的炊烟少了。
中午在院里吃饭的人少了。
放学的时候,从校门出来的小家伙们也少了。
直到田有城夫妻出事那年,田禛去山上给母亲送信,离开的时候往山下看去。
村里静悄悄的。
一千多个屋院多半院门紧锁,墙头、屋顶生满了绿油油的杂草。
隐约只能看到几个年迈的老人,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
他们或许不愿离开,也可能是无法离开。
余姥爷深邃的目光凝望田禛,沉声道:“我说过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