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吴又可含笑说道，“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本分，若行医真为了那些许银两，我当初就不会辞掉御医的职位了。”

聂显点头，眼中尽是欣赏，“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先生大义！”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吴又可愣住，细细品味后灿然笑道：“此当为我医者千古良句也！”

接着又抱拳深深鞠躬，“多谢大人赐句，不过相较于您放粮救人的壮举，我这也不过小道而。”

瞥了眼身旁孙传庭，聂显发问道：“我见先生的药方中多为虎狼之药，与其他医者相差甚远，可有说法？”

“瘟疫乃重病，体内生邪气，一般法子效果微弱，我的理论就是用猛药，将这股邪气泻出，而后待体内无邪再以其他药物滋补。”吴又可解释道。

果然，在听完后旁边的孙传庭眼中发光，赞叹道：“先生真乃志同道合之人也！治国奕如这般，得下一剂猛药才可除掉百般固病！”

说完立刻抛出了橄榄枝，“在下孙传庭，原大明指派来此任三边总督之位，受聂公子点化，悟得百姓安乐之法，执阳明心学之道，不知先生可有意与我共事？”

聂显也接话道：“恩，接下来这潼关城内就是交给他打理了。”

吴又可鞠躬，表示同意。

但又皱眉想了想，问聂显道：“聂公子这是何意？莫不是要离开？”

“天界下令，不得不从。”聂显没有明着回答，但意思已经摆了出来。

左右环顾了下还有些嘈杂的百姓跟兵卒，吴又可小声问道：“那....大米怎么办？若是没了，这城中恐有暴乱。”

“没了大米还有小米，没有小米还有玉米。那些乡绅的钱跟田地都已分发下去，我也留了之后你等发展之策，多不过三月，又会安定下来。”聂显解释道。

“大人有预案就好！”吴又可恭敬道。

似乎从最开始，这个游医就没把聂显当作是个神仙。

始终尊敬，但又始终不卑微。

这时，那名恍然发言的什长走了过来，对聂显汇报道：“所有叛变的将领，皆已抓捕，不知聂公子要如何处置？”

“哎~~”聂显叹气，“其实我很善良的，所以应该让神审判他们。”

“所以....”什长不明所以。

“把他们送去见神吧，最好直接做成雕像，好让后人观摩。”聂显轻轻说道。

“嘶——！”什长倒吸凉气，应下后去招呼人执行。

其实除了那些叛变的将领，还有很多其他属于士兵阶层的百夫长、督头之类的，但都害怕聂显迁怒，没敢过来。

“你可不像神仙！”孙传统看着什长离去的背影小声说道。

聂显挑眉，“那你说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