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远和陈书成这两个少爷笑的对视一眼,笑的更加放肆,张牧之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一时之间,道观小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玩笑几句之后,张牧之又回房中拿出一把柏枝,递到左梦鱼手中:“此为横望山中一株长了数百年的柏树枝叶,你回去后将之放入清水中浸泡几日,待迎亲那天取水滴入眼中,就能辨别鬼魅邪祟身上的阴浊之气!”
“其实以柳叶浸水滴入眼中亦有效果,只是比不上这柏枝灵验。”
这柏枝是张牧之从澄心禅院遗址中那棵巨大的柏树上采摘而来,放了几日也不见丝毫枯萎的迹象。
左梦鱼郑重接过:“道长放心。”
众人又闲谈了片刻,张牧之再次下了逐客令,送三个公子哥儿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静无事,小道士勤修不缀,白日闲暇时就往韩府中走动,给雷祖神像上香,念宝诰并祈请咒。
甚至是迎亲之人都一一看过,个个都是高大威猛的壮汉,身上隐约有些行伍之气,也不知韩员外是从哪里找来的老兵。
韩员外人老成精,见张牧之如此慎重,就隐约能猜到什么事情,不过也没有细问,只是多次嘱咐如果需要备置什么东西,让张牧之一定开口吩咐。
张牧之连忙安慰韩员外,并再三保证不会出什么事儿,总算让老人稍稍放心。
三月十五日,壬戌日,宜成婚、乔迁、出行,忌动土,安葬。
韩怀远身穿大红锦袍,头戴纱帽,骑着白马出了韩府。
几个大汉抬着轿子去迎新妇,再后则是盛装打扮的乐队及抬着礼品的仆人,一路吹吹打打走出陶家村,往丹阳镇陈家而去。
陈府中,陈家小姐的闺阁里,母亲陈孙氏一边细细叮嘱自家女儿出嫁后要孝顺公婆,勤俭持家,相夫教子等琐碎的闲话。
“你哥哥也是不着调!你出阁的大日子,他也不知跑哪里去了!”陈孙氏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眼泪就下来了,于是连忙拿起手帕擦拭。
陈婉清坐在铜镜前被几个妇人伺候着梳妆,见母亲落泪连忙出声安慰:“哥哥前几日来过一次,说是临时有事走不开,今日忙完后直接去韩府等我。”
陈孙氏叹息道:“他能有什么事儿,去年勉强考了个秀才,便不好好读书了,整日里跟左千户家那个儿子到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