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笑了笑:“我岂会在意这些俗礼,他们都是镇守血海的有功之臣,那李善长还克扣军饷,简直不像话。”
又过了几个呼吸,张牧之、刘猛等都听到一阵兵将奔走的声音,接着城门大开,一员大将走了出来,身后有两队持干戈的赤甲兵排成仪仗。
这大将身形高瘦,身披金甲,脸上有四只眼睛,头发胡须皆是花白之色,浑身都是凶悍之气,来到张牧之跟前。
四目鬼王来到近前,四眼一起张开,射出青色光华朝张牧之看了几眼,而后才躬身道:“果然是我王驾临,末将有失远迎,望我王恕罪!”
张牧之听对方言语间是承认了自己君王的身份,心中喜悦:“元帅带兵镇守血海,保得阴间安宁,实有大功德,哪有丝毫罪过?”
四目鬼王面上现了笑意:“这都是我等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功德,我王还请入城!末将遣人安排酒宴招待。”
张牧之连忙道:“无需酒宴,我只是前来看看,稍后便走,呆久了恐给元帅添麻烦!”
四目鬼王脸上笑意更盛:“既如此,我王请入正堂说话!”
张牧之点头,带着玉罗刹、杨七郎和刘猛随着四目鬼王往里走,突然又指着杨七郎问四目鬼王:“我麾下这员大将曾随侍包侯,元帅识得否?”
四目鬼王一愣,朝杨七郎仔细看了看,恍然:“原来是七郎啊!当年包侯在时你常常带兵来此,相助我斩杀妖魔,后来怎不来了?”
杨七郎拱拱手,面色尴尬:“包侯走后小将被任命了别的差事儿……无法抽身来此。”
张牧之一边往里走,一边替杨七郎解释:“李善长任阎王时,文武群臣一起贪污,杨七郎不屑同他们为伍,便受到排挤……”
四目鬼王闻言,摇头叹息:“这李阎王做事……真是……,末将也曾经历过几代阎王,没见过这样的……”
张牧之连忙道:“镇守血海的将士都有大功德,日后军饷定然会足额发放!另外元帅日后如需要什么东西,无论香火还是兵将,尽管派人索要便是,本王绝不推辞!”
四目鬼王郑重拜谢:“我王能有此心,实在是我等军中上下的福分!”
“我看军中上下,甚至是纠纶王宫里的文书中都把元帅称为四目鬼王,不知将军可有名讳?”
“……不瞒王上,末将镇守血海太久了,这名字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只记得是姓陶……家祖乃是天蓬元帅身旁的天将。”
“原来是陶元帅,不知元帅从何时开始镇守血海?”
“从第一任阎王韩擒虎在任时就来了,当时阴司刚设十殿阎君,地府守军不足,天蓬元帅派遣随身天兵下界助阴司守卫血海,那时候我只是一名校尉……”
四目鬼王把张牧之领进正堂,让张牧之坐了主位,随后又闲谈了片刻,张牧之开口道:
“几日前本王和其他几位君王一起推演阴阳两界大势,得知三百余年后血海会有暴乱发生,到时候会有无穷妖魔冲出血海,故而才来此告知元帅。”
四目鬼王闻听此言,开口问道:“但凡有大批妖魔为祸,其中必有妖魔王者现世,敢问我王,那推演的画面中是否显现是怎样的妖王?可曾有十殿君王出战降妖?”
整个幽冥世界,十位阎君便是最顶级的战力,四目鬼王询问是否有君王出战,便是要推测出血海中作乱妖王的实力。
“画面显示的是一头九首蛇身的魔怪,身高百丈有余,十殿阎君尽皆出战。”
四面鬼王面容一肃:“既如此我等还要早做准备才是,在末将的记忆里,十殿君王尽出的场面总共也就两次。”
“一次是血海中有饕餮现世,当时第一代阎王爷韩擒虎自爆魂体,才将那饕餮震伤,而后其他九位君王合力将之杀死。”
“另一次是尊四头八臂的魔神,虽未有君王战死,但守卫血海的兵将却几乎被屠杀殆尽。”
张牧之神色凝重,开口问:“元帅镇守血海无穷年月,想必因有言语教我?”
四目鬼王迟疑了下,不知从何说起。
张牧之道:“第一代阎王能为除魔舍身,本王亦有此决断,元帅直说无妨,不必有丝毫顾忌。”
堂中刘猛、杨七郎都抱拳道:“我等亦有死战之心,陶元帅直说便是。”
四目鬼王点了点头:“我王既有这等慈悲心,那末将亦不讳言,但凡血海中有妖王现世,必有纯阳境界才能与之相抗。”
“我王若想到时候有所作为,还是要回到纠纶宫中去主持朝政,令纠纶国中亿万万鬼民诚心敬服,如此凭借众生念力,才能早日证得纯阳。”
张牧之心中恍然,起身后诚心拜谢:“原来如此,却是本王想的差了,我得知血海即将暴动的消息便着急带兵前来,如此看来倒是本末倒置了。”
四目鬼王见张牧之肯听劝告,也就不再避讳:“我王带兵前来自然有用,但是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十位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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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也说了,暴乱当在三百年后,此时那妖王想必正在血海深处孕育,我等现在也没办法潜入血海将之击杀。”
张牧之连忙点头:“元帅说的是,可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四目鬼王道:“再就是扩军、练军了,魔王现身,必然从者云集,这守卫血海的军队自然是越多越好,以免到时候应付不过来。”
张牧之转头对刘猛和杨七郎吩咐:“在这三百多年的时间里,你们两个要好好向三位元帅学习怎样同妖魔征战,不可有一日懈怠!”
“三位元帅,加上你俩共四个兵团,本王回去后便发布榜文招兵,为你们四个兵团扩充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