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晚了,只见明珠“嘭”一声炸成了一团白色粘稠的寒气,瞬间就将无支祁从头到脚包裹了进去。
而后青风一吹,寒气散去,一块九尺高下的巨大冰块“咣当!”一声砸在河床上。
无支祁正被困在冰块中央,依旧维持这方才手托明珠的姿势,只是四肢俱都无法动弹,只有眼睛尚能滴溜溜转动。
“娘的!现在世道真是变了!老子纵横上古无数年月,岂料这次出世接连遭人暗算……”
无支祁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无法从寒冰中挣脱:“冯夷氏还未死,直往那小道士的两个徒弟自求多福吧……”
龙车上吴天禄也瞧见了下方的变故,连忙伸手一抓,河床上那分涛破浪戟瞬间就飞回到了手中。
“哗啦啦!”河水开始倒灌,一点一点将干涸的河道填满。
玉罗刹面如寒霜,一手持拂尘,一手持天蓬钟严阵以待,同时开口道:“众神且仔细些!冯夷氏未死,小心此獠现身偷袭!”
云层中一众水神顿时骚动起来,水神中但凡好战些的,如项王,伍子胥等都下去追杀溃兵了,此刻围在龙车旁的大多都没什么争斗的本事。
他们要么是英魂成神,要么是麟甲精怪受封后炼化香火愿力而成的业龙,估计连一条真龙都挡不住,更何况面对冯夷氏?
“呵呵呵!两个小辈太小巧本王了!本王要杀你们,哪里需要偷袭?”
龙车前方几丈远处又幽蓝色光芒一闪,黄河龙君冯夷氏现身出来,口角流血,衣衫破碎,一头白发在风中舞动如蛇。
然而浩大的威压依旧从他身上弥散开来,百余名水神都不禁感到遍体生寒,忍不住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吴天禄胸中也起了血性,身上光芒一闪,冠冕衮服都变成了甲胄,提起分涛破浪戟指向冯夷氏:“你待如何?”
此刻无支祁被他困住,众水神在他眼中都是蝼蚁,冯夷氏也不着急下杀手,反而呵呵冷笑起来:
“也不如何!只是像将你这条应龙收为坐骑,让你为本王拉车罢了!”
“届时本王当乘车往龙虎山天师府拜见,看你师父可有脸面坐天师?”
“大胆!焉敢言语冒犯吾师!”“今日便同你这逆龙见个生死!”
吴天禄和玉罗刹一起大怒,同时冲向冯夷氏
冯夷氏左手大袖一挥,一股狂风朝吴天禄吹去,把这位“灵感清源王”吹得立身不稳,又重重地跌回龙车之中。
随后他便抬起右手朝前一抓,就见玉罗刹飞来的天蓬钟抓在手中:“法宝虽好!怎奈祭练时间太短,如何奈何的了本王?”
玉罗刹将拂尘一挥,千万根银丝飞快地变长,向巨蟒一样朝冯夷氏身上缠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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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夷氏用左手抓住银丝,随后朝远处一甩:“待我将你也擒下收为侍妾,看那小道士如何见我?”
玉罗刹顿时立身不稳,连人带拂尘一起从高空往下坠落。
吴天禄口鼻间流出血来,勉强在龙车上起身,正见冯夷氏一步步走来:“灵感王勿忧!本王可不舍得杀你!还得留着你拉车呢!”
正在此时,冯夷氏突然感觉头顶上突然一暗,连忙停住脚步抬头:“谁在那里?”
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几亩田大小的黑烟,接着一片森冷刺骨的寒意笼罩了下来。
一只巨大的胳膊从黑云中探出,大手猛地一捞,就把冯夷氏握在手心,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主公的两个门人却不能叫你擒拿,不然俺也没脸在主公麾下当差了。”
浩大的声音好似闷雷,接着就见那大手猛地一捏,冯夷氏惨叫一声,肉身轰然炸碎,那大手五指间抓着一条三十几丈长的冰蓝色神龙。
吴天禄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后有恢复了光亮,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身穿葛衣,头束黄巾的壮汉,面皮靛青,须发赤红,眉心一个阴阳鱼儿。
“这位……前辈何来?小龙多谢前辈救命大恩!”
吴天禄心中慌乱,连忙擦了擦口角血迹,收起分涛破浪戟,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开口。
赤都神将右手抓着一条蚯蚓似的小龙,伸出左手摇了摇:“我号赤都,是你师父的护法神将,不必叫我什么前辈!你叫我一声大哥便是!”
龙车四周众神见了赤都神将,都好似飞鸟鱼虫遇见自家天敌一样,一个个地都不敢抬头。
吴天禄顿时从善如流,连忙跌口叫大哥。
赤都神将哈哈大笑,然后伸手朝下方一指,一朵黑色的云气拖着玉罗刹飞了上来。
玉罗刹倒未受什么伤,整整衣冠来到赤都神将面前见礼。
赤都神将随手将天蓬钟丢给玉罗刹:“你师父刚给你的宝贝,你一个照面就被人夺取,确实有点不像话了。”
玉罗刹羞得满面通红:“我仍是修行不够,让神将见笑了!”
赤都神将又笑了几声,随后将手中那条小龙往嘴巴里一扔,咯嘣咯嘣咀嚼几下,咕咚一声吞下肚去:
“不过一条小虫子,瞧你们一个个的这么费劲!”
玉罗刹和吴天禄对视一眼,心里都忍不住嘀咕:“这赤都神将强的没边了,估计能同长江水神奇相氏比肩,也不知师父是怎么将他收服的……”
冯夷氏身死,下方无支祁身上寒冰以极快地速度融化为一片寒气。
无支祁伸手一抓,那寒气又聚合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
这位水猿大圣贼眉鼠眼地悄悄往上看了一眼:“上边来了个厉害的家伙,此方天地恐怕要打乱了,什么厉害角色都一股脑儿地冒出来……”
“我还是不要同那人照明的好,不然平白被人轻视了!”
无支祁将身一晃,变成一只麻雀振翅往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