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胜我,我便认你为主,终生侍奉你一人,不再做为祸世间的魔头。”
“我若侥幸胜你一招半式,也无需你做什么,你只离去让我在此方魔域中残喘,如何?”
张牧之闻言轻笑:“女王陛下,你接连两次都被人迷惑,正可见是被欲念蒙蔽了心智,此乃入魔之兆!”
“不妨让我以神雷替你炼一炼,如能化去你心中魔念,待到下次天地重开之时,说不定你还能化形而出,成就正果呢?”
那漆黑的水球中沉默了片刻,而后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传来:“我本来就是魔!你说我入魔?不要脸!无耻小人……”
张牧之不再理会女魔的咒骂,而是又放出墨麒麟:“你也去助我师姐和毕方道友诛杀魔头!难道还想吃白食不成?”
墨麒麟无奈,四蹄乱蹬一阵,一跃而起跳入高空,朝那千万只妖艳的魔女、魔子中冲去。
张牧之收起金鞭,在那倒塌的凉亭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那无数婀娜曼妙的魔物在烈焰中哀嚎,湮灭,心中不由得生出种种明悟。
“沉溺于色相,欲念之中若不知节制,终是落入劫数,飞灰湮灭的下场。”
随后又看向那团正在被阴阳神雷炼化的水球:“魔头!你既然以欲念导众生以死亡,那也应视生死为平常事才是。”
“如今你自家死期将至,怎地又看不开了?如此岂非自欺欺人?”
水球中的声音停了片刻,而后才道:“你说的不错,万物有生便有死,此乃我的天命权柄所在,又有什么可抗拒的呢?”
“那么你呢?你既然明白生死无常之理,还修的什么道?求得什么长生?何不像我一样坦然面对生死?”
张牧之面色平静地开口:“我虽明此理,却也像你一样看不破。”
“这三界众生,包括无数的仙神哪个能真的看破?大家其实都在垂死挣扎。”
“我今日来杀你,也不必提什么是非善恶,唯立场不同而已。”
“同样这三界无量众生之中到底哪个能够超脱而出,也是各凭手段罢了。”
玄阴女王听到这句话,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所有的欲念、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你我原是同类!你也是魔!你也是魔!”
张牧之并未出言争辩,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你既有心抗争,那我便助你一二!看看你这大魔最终能否走到那一步!!”
“轰隆!”一声,那圆球整个的爆开,变成了黑色的坎水精气和一团团的魔气。
这魔王实有高于阳神真人的法力,此番主动自爆,居然把那十几条雷龙布成的阵势炸出了个缝隙。
最核心处那枚散发着玄光的符文也在飞快地崩碎,瞬间就变成了一道黑色的流光,穿过大阵缝隙往张牧之所在之处飞来。
张牧之静坐不动,也不抗拒,那流光冲入他腰腹之间消失不见。
那开辟清浊以来便存在的欲念之魔在这一瞬间就完全消散了,只剩下一道至精至纯的水行法则之力被张牧之炼化。
张牧之闭目调息片刻后站起身来,随口感慨一句:“魔头虽然除去,但芸芸众生心头的魔念何曾少了半分?”
“或许所谓神、魔,其实并无分别,都是在这大劫之下挣扎罢了。”
一道黑色光明又从他的肾宫中飞了出来,落地变成一尊雷帝法相,正是北方倒天翻海雷帝,执掌水属神雷。
北方雷帝形象是一个气质雍容的道人,头顶莲花冠,双眉细长,黑须如墨,身披蓝色碧海兴波法衣,手持一柄黑玉如意。
雷帝座下骑着一只夔牛,其形如牛而无角,苍身而一足,正是海中雷系神兽。
上方长明仙子、火属雷帝、毕方道人三个正各使神火烧杀欲魔,充塞天地的魔头已经被他们杀了一小半。
北方雷帝现身后抬头望了望,轻笑道:“都是以坎水之气化生的魔头,何须如此麻烦?”,说着就抬起墨玉如意轻轻瞧了下座下夔牛的脑袋。
“哞!”夔牛开口一声大吼,声音好似雷霆炸响。
接着就见空中那些欲魔的动作突然一停,然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所有魔头的躯体突然崩裂了开来。
夔牛再叫一声,空中一道道的坎水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这边聚集而来,变成了一个西瓜大小的黑色水球,被南方雷帝托在手中。
此方水魔洞穴中只剩下一层层的魔气,犹如粉色的云霞一样四处飘荡。
墨麒麟飞在空中张开大口一吸,洞中所有的魔气就如百川归海一样往墨麒麟口中飞去。
三道火光飞来,落在张牧之面前化为长明仙子、毕方道人、南方火属雷帝。
南方火属雷帝法相见北方雷帝如此轻易地便将所有魔头除去,于是抚须赞叹:“道友果然好手段!”
北方雷帝轻笑着摇头:“只是这些魔头正好被我所克罢了,当不得道友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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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雷帝相互躬身行礼,然后一同化光飞入张牧之肉身之中。
张牧之抬手将玄冥女王和群魔化成的坎水之气摄到身前,对长明仙子和毕方道人轻笑:
“两位都乃离火之精,却是用不到这坎水精气,我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