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若不弃,礼愿拜为义母。
崔礼内心对陶瓷这位伯乐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当初他们两人却都采用了最为激烈、极端的方式来与彼此对抗。
一人渴望追求无拘无束的自由,而另一人则坚决不愿让对方离去。
如此巨大的内部矛盾横亘其间,且根本无法将其转嫁到外部去化解,最终迫使无法改变的崔礼做出了重开的抉择。
想到此处,崔礼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祝丹青安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此时此刻,这个时候窗外的大雨还在下,崔礼的心中好复杂,还好带了一个口罩,遮住了他的表情。
理智与道德对抗,没有永远能一直赢的一方。
祝丹青看着崔礼有些纠结的神情,非常的好奇。
她刚才一直贴在崔礼的电话边,慢慢的也分析出了一些端倪。
崔礼曾经和那些形形色色的老板们都有过分道扬镳的时候,但有的人能够成功地再次寻回他,而有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行渐远。
归根结底,能否挽回这段不一般的关系,关键还是取决于两个人之间那份深厚的情感纽带是否足够坚韧牢固。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祝丹青无疑是极其幸运的,因为她与崔礼之间并未产生任何激烈的矛盾冲突,更不曾有过过分苛待对方之举。
除了那些奇怪的性感的闷骚的挑逗的绳节。
除了那些第一眼分辨不出该塞哪里的奇怪的赠品。
那些绝对不算什么。
反正祝丹青是这么觉得的。
她对待崔礼的态度并非那种纯粹的上下级关系,而是多了几分平等。
经过这数年的相处磨合,他们之间的情谊愈发深厚,甚至隐隐滋生出一种类似于亲情般的温暖情感。
也许正因如此,崔礼始终难以对她狠下心肠。崔礼唯一拒绝不了的,就是这样的真感情。
此刻,祝丹青也静静地凝视着崔礼刚刚一直在看的闹钟,思绪逐渐飘远,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失神状态。
恍然间,她意识到自己其实真的是相当不错的了。起码相较于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而言要好得多。
幸运的是,当她拨通崔礼的电话时,他能够立刻知道电话是她打的;幸运的还在于,崔礼绝不会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只是随口问一句“您吃了吗”这般客套而疏远。
祝丹青松了一口气。
“祝姨,您吃了吗?”崔礼突然开口。
祝丹青险些崩溃:“我吃了一点。”
“那就好,我外卖快到了,我们应该能赶上吃两口。”崔礼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