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阿芙用一根手指勾起端详,似乎兴致缺缺。以阿芙吃穿用度皆求精美靡丽来看,这件斗篷看上去略显平常了。
??“老苏说这是火鼠裘。”程三五解释说:“穿上这东西就不怕被火烧,在西域那次,你不是被安屈提烧光衣裳嘛?老苏就想到了这件火鼠裘。”
??听到烧光衣裳一事,秦望舒与绛真齐齐望来,目光中带有质疑。程三五见她们如此,两掌一摊:“我之前说过了,我跟你们家芙上使可亲热了,她的身子我早就看遍了。”
??秦望舒眉头紧皱,按下伤人冲动,似乎觉得程三五的目光玷污了心目中如仙子一般的芙上使。
??不过阿芙自己倒不甚在意,她起身将火鼠裘披上,下摆将将及膝,左右打量,淡笑言道:“织造这件斗篷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名工大匠,充其量是能够穿上身的程度。”
??“这种宝物哪里能够挑三拣四的?有的穿就不错了!”程三五双臂抱胸。
??“赔礼道歉的人,有像你这样说话的么?”阿芙抿唇一笑,比起责怪,更像撒娇:“之前明明是你对外谎称把我卖到了天香阁。”
??程三五气呼呼道:“谁能想到你真的会装神弄鬼啊?也就是老苏心善,唯恐惹恼了你,所以才让我过来送礼。”
??阿芙斜坐榻上,玲珑身段裹在火鼠裘下,将暗红布料绷出浑圆线条,若隐若现,最是勾人,听她说道:“苏望廷匆匆赶到银杏苑,却能轻而易举化解纷争,这等本事如今却无所作为,太可惜了。”
??“老苏有事要干,用不着你挂心。”程三五与有荣焉地说道:“今年渭南斗宝会就是老苏来主持,我们明日就动身离开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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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阿芙其实一直派人密切留意程三五等人动向,自然清楚苏望廷近日拜访长安四大富豪,问道:“你可知晓,每年渭南斗宝会几乎都有人死伤?”
??程三五问道:“你是说四大家为了斗宝获胜,都会下手抢夺别家宝物?”
??“四大家的生意遍及大夏诸道,世间奇珍宝物他们见得多了,为此大动干戈不值当。而且谁先下手,必然引来另外几家群起围攻。斗宝会是岐王殿下的主意,坏了规矩的人只会招惹不快,徒然坏了自家生意,这么做再愚蠢不过。”阿芙言道:
??“但是这么多奇珍财宝经由水陆转运汇集渭南,你猜那些绿林豪杰会不会动心?世上又不是只有长安四大家。看在苏望廷有心赔礼,那我也跟你们走一趟。”
??“你?”程三五不解:“你平日里没有公务的吗?怎么好像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阿芙眉眼带着诱惑意味,挑逗言道:“我的公务就是你啊。”
??程三五闻言打了个激灵,赶紧说:“可别扯淡了……行,我把东西送到了,之前的事情就算揭过了吧?”
??“不留下喝杯酒么?”阿芙又问。
??想起之前那晚的经历,程三五像是打摆子般摇头摆手:“不了不了,我这就走了!”
??说完这话,程三五匆匆逃离,绛真甚至来不及送客。
??“芙上使,你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动身吗?”秦望舒在一旁询问。
??“不然你以为苏望廷送这件火鼠裘,真是为了赔罪么?”阿芙一振斗篷:“此人心机高明,察觉我看重程三五,便反过来送礼交好,想借助我来获取内侍省的助力。”
??“此人是陆相门生,这么做真的好吗?”绛真也略感担忧。
??“若非必要,我们不以内侍省身份行事,权且是去看看热闹。”阿芙本就是个惯于取乐的性子,起身解下火鼠裘,眉头微蹙道:“稍后还是要找人裁剪一番……还有,通知杜家,让他们把杜建章带走,我今后不想再见到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