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晏道声音轻描淡写,眼睛也是平静的,萧应雪却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他做得到的,他真得做得到的。
“等一下,我好像想起来了,之前曾经听到姑母和季迟年说得话……季迟年一直在让姑母替他找一个人,好像是他的师兄……”
当时萧应雪因为温礼晏迟迟不肯和自己圆房,便想找季迟年要秘方,为自己保养身子,以美貌打动温礼晏。却听到了季迟年和太后的争吵。
从来没有人敢那么和姑母大呼小叫,几乎让萧应雪看傻了,因而留下了印象。
只是季迟年发现她来了,及时住了嘴,所以她只隐约听到了带着怒意的几句话。
“……您不是答应了会找到师兄吗?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进展?还是说,从一开始您就是在骗我!”
……
温礼晏若有所思。
季迟年的师兄?难道这就是太后拿捏要挟季迟年为自己做事的真正原因?只是季勉空有那么多学生,他要找的到底是哪个师兄呢?
不过没有关系,他现在已经找到一个“师兄”了。
兰汀别业里。
天气渐渐转热,宫人们为在这里养胎的娘娘奉上来鲛绡和雪莲蚕丝所做的夏裳,穿着清凉柔软,不伤肌肤。
因为这几个月来昀笙表现得都十分乖巧,守卫们也都渐渐放下心来,只安生看顾着,倒是不像一开始那样防备着娘娘出逃了,日子久了,倒也都对娘娘腹中的小皇子生出许多期待来。
一弯碧水,仿佛绿色的丝绦系在了美人的腰上。
青碧的水上,无数或粉白或浅紫的花瓣,翩然而落,随着水面荡漾开的层层涟漪打着旋儿,倒映出水畔的影子,上下天光犹如一体。
“娘娘,这样的力道舒服吗?”
昀笙正躺在美人摇上,半闭着眼睛,手里一本书闲散地盖住了脸。拂花站在她的身边,给她揉捏肩颈。
从这个月开始,娘娘夜里点腿总是时不时抽筋,睡不舒坦,连带着浑身上下都有酸疼之处。拂花便拿出来十二分的用心,每天为她推拿。
她的小腹已经显怀了,笼出一个温柔丰盈的弧度,遮掩在宽松的衣裳之下,看得拂花心惊肉跳,恨不得每一步都背着娘娘走。
“嗯……不错。”昀笙的声音懒洋洋的。
“娘娘,眼下虽然没了太阳,地上还有热气呢,要不咱们还是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