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车外齐整的高呼声,昀笙将怀里的孩子交到了云团的手上,慢慢走下车来。
监门府卫们没有见过贤妃娘娘真颜,只看得一位姝丽非凡的女子,穿着四妃品级的衣裳钗环,袅袅婷婷地走出来,虽然什么都没有说,通身气度却尊贵明华。
卫队长望着面前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踢了手下人一脚,轻声道:“还不快去内宫问问!”
“是——”
然而,昀笙并没打算让自己和孩子侯在门外,她是虞成蹊和清州求着回来的主子,不是腆着脸求回来的奴才。
她只是轻移莲步,目不斜视地往正门里走去。
手握兵器的监门府卫们,却动也不敢动,只能慢慢后退。
……想来也没有人敢冒充贤妃娘娘,虞指挥使更不会跟着胡闹,定然其中是有什么秘事,自己不知道罢了。
无论是对哪一位大人物无礼,他们这些底层禁军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监门府卫在虞成蹊的眼神,和昀笙的威仪中,接连低下头去。
卫队长手里的兵器“哐当”一声落下,整个人也随之跪下行礼:
“卑职恭迎贤妃娘娘!”
其余卫兵见长官如此,本就摇摇欲坠的战意,自然是半点也不剩了,齐齐跪倒在地。
脚步声匆匆,无数侍卫和太监接连传话,在宫内此起彼伏。
“贤妃娘娘回宫——”
“恭迎贤妃娘娘——”
若是按照往日,宫门前的动静早就已经传到了兴庆宫,清州公公定然忙不迭地派金辇来接贤妃娘娘,甚至恨不得迈开自己这一双老腿,好生给娘娘赔罪。生怕胥沉做下的孽,彻底让娘娘和陛下之间生了隔阂,再千求万求娘娘救治陛下。
只可惜,如今的清州已经被幽禁在了小侧殿里,双手捆缚,谁也见不得,谁也支使不了。
虞成蹊跟在昀笙的身后,没有看到清州的人,察觉到不对劲,蹙起眉头,一只手别在背后,做了一个手势。
他亲卫队里面的心腹,看得分明,立刻转身,逆着大部分禁军的方向,匆匆离去了。
果不其然,很快他们便听到了匆忙有力的脚步声。
顷刻间,一队卫兵从两侧小门里涌进来,把昀笙和虞成蹊等人团团围住。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哪里像是恭迎贵妃,倒像是要擒拿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