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位娘娘生得十分美貌?”
:“这不是废话吗?能够选进宫里做娘娘的,有不美貌的吗?而且这位还是有名的才女呢,又生性温善柔慈,颇有美名……”
众人说着说着,不由得叹息。
美貌温柔的女子,总是能格外引起别人的怜惜,尤其是这些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底层兵汉。
“无论如何,还没有盖棺定论,你们可得手脚干净点,别对那位无礼!”
“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哎,你们说,到底谁的话像是真得?”
狱卒们面面相觑,都默契地停止了议论,只是交汇的眼神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蛮族,那可是蛮族!
大梁中原人对蛮族的芥蒂,早已经根深蒂固。皇帝的病情反复又古怪,加上此前行事风格的突然激进,早就让许多人心里打鼓。
现在想想……深思下去令人毛骨悚然。
蛊女奸诈,怕不是已经用蛊毒彻底蚕食了陛下的神智?
相比之下,出身世家大族的霍含英显然更得民心,更符合人们眼中对贤良之妃的印象。
小人当道,国之衰微,可见一斑。
“如此一来,大皇子岂不是也有蛮族血统?那这……”
以皇帝对皇后娘娘的专宠,只怕未来这太子之位也落到了大皇子的手中。
到时候大梁皇室,岂不是从此就……
狱卒啐了一口,提着食盒往里面又去。
今天轮到他给那位尊贵的犯人送饭了。
然而,等到他穿过长长的巷道,经过一件又一件的狱室,走到尽头,停下来的时候,他彻底怔住了,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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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那盛服的女子,正跪在正中央,披散着头发,神情肃穆,低头而礼。
她礼拜的方向——是皇宫的方向,是天子的方向。
即便是跪拜,她的腰身却还是停直,有些人做这样谦卑的姿态,却并不显得低贱谄媚。她就像是风雪之中的一杆翠竹,躬身只是为了抖落雪,而不是为它折服。
霍含英的周围,还放着前一天的饭盒,一动也没动。
她的嘴唇干枯,脸色也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偏偏以一种最坚韧的姿势继续下去,看得人心中动容。
“淑妃娘娘……”狱卒忍不住道,“您还是先吃一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