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婚礼,白莎丽就带着护卫返回了凡尔登前线,白景杉尽管非常不愿意白莎丽去冒险,但是这就是白莎丽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
整个1916年,德国在与英国争夺制海权,发生了日德兰海战。虽然英国损失的要比德国多,但是英国本身掌握的海军实力就远远强于德国,德国冲破海上封锁的努力在日德兰海战之后彻底失败。而英国和法国正是通过海上补给线,源源不断的从各个殖民地向本土输送资源。而美国也在这期间大发战争财。
随着凡尔登绞肉机和索姆河地狱两个战场的失败,德国在欧洲战场上已经显现出颓势。德国在1917年2月直接实施了无限制潜艇战,而最先受到伤害的就是美国。德国潜艇击沉了美国一艘货轮“豪桑图尼克”号,此举彻底激发了美国舆论的谴责,而美国也以此为理由宣布和德国“断交”。
而正因为这件事,美国公使希望中华民国政府能和自己保持一致,而英、法、沙俄更是乐于见到中华民国参战。哪怕不派士兵,就第二批劳工,也解决了英、法很大的后勤压力,如果能派更多的劳工,那胜利的天平一定会倒向协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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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原本支持段祺瑞的日本,秘密找到黎元洪。表示如果黎元洪能顶住欧美各国的压力,不加入协约国,那么日本方面会转而支持黎元洪。
美国方面在被黎元洪拒绝之后,联合英、法、比等国公使又拉拢直系冯国璋和皖系段祺瑞,2月16日,就在美国货轮被击沉的两天之后,段祺瑞正式向国会和大总统黎元洪提出加入协约国对德宣战的问题。
在此消息传出去之后,身在上沪的孙逸仙公开反对中华民国加入协约国,直接参与欧洲的战争。各地很多人士也反对参战,大家普遍认为发生在欧洲的战事与国内无关,国人不应去欧洲战场给洋人卖命。
黎元洪也明确拒绝了段祺瑞的请求。这让本就势同水火的双方,更加对立。
3月份,一艘搭乘500多中国劳工的英国商船被德国潜艇击沉的事件发生之后,这给了段祺瑞现成的借口。段祺瑞不顾徐树铮等人的反对,一意孤行,于3月14日直接向德国提出断交,而且两天之后,早就部署在津门、汉口等地的警察直接进入德国和奥匈帝国的租借,占领了德、奥领事馆,强势接管了租借的一切事务。
英法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但是美国在见到段祺瑞真的准备动手,又开始重新审视中华民国加入协约国之后各自的得失。中华民国参战也只是加大派遣劳工的力度,并没有直接出兵的打算,但是恰恰是这些中国劳工的出现,使得英国和法国自身恢复了一定的生产能力,这对于美国资本家来说,就是最大的损失。
美国虽然在准备对德宣战,但是其也开始尽量迟滞中华民国参战的可能。
刚刚在2月份进京的副总统冯国璋虽名义上是来调解黎元洪和段祺瑞的矛盾的,但是其一到京城,就接见军政各界要人。
“慎行,为兄一直公事缠身,直到今日才倒出一些功夫。”冯国璋看着白景杉客气的说道。
“华甫兄身负重担,自然不是我这闲云野鹤可比。”白景杉也客气的说道,之后躬身对着冯国璋施礼说道。“我此来也是感谢华甫兄!多谢华甫兄于小儿婚礼之时送的贺礼,白某感激不尽。”
“慎行快快请起!”冯国璋赶忙伸手扶住白景杉。“些许薄礼罢了,贤侄与张家侄女能喜结连理,慎行贤弟能没忘给老哥哥一封喜帖,老哥哥我也荣幸至极啊,”
冯国璋一直坐镇江苏督军,哪怕现在被推举为副总统,也没有放弃江苏督军的位置,他可不会学当年的黎元洪。而正因为冯国璋久在江南,才对白景杉在江南的影响力感受的更加直观。
江南各地军队变换的并没有多么频繁,虽然高级军官变动很大,但是中下层军官和士兵中有多少人受过白景杉的恩惠,冯国璋自己都统计不出来。10年之前江南水灾,又是捐款,又是组织物资,白景杉更是带着子女亲赴一线,这件事至今仍然让江南底层百姓记在心里。
而且除去这方面,一个上沪兵工厂就值得冯国璋拉拢白景杉了,更不要说白景杉还有不少教育界和文化界的关系。去年从法国回国的蔡元培对白景杉的儿子就赞不绝口,其还向冯国璋举荐过白敬安,冯国璋这才知道蔡元培和白景杉竟是同榜同年。
“以慎行贤弟之才,一直闭门家中,这是国家的损失啊!”冯国璋看着白景杉真诚的说道。
“我现在也是左右为难。”白景杉也无奈的说道。“现在宋卿兄和芝泉兄闹成这样,我若出仕帮谁都不合适。”
“是啊,我这也才刚刚把芝泉劝回来,有什么问题慢慢谈么!”冯国璋也摇头说道。“我已经来京城有段时间了,不日即将返回江宁,若慎行贤弟再有瑕去上沪,为兄随时欢迎贤弟顺路看看我。”
“呵呵,一定一定!”白景杉笑着拱手说道。
白景杉走了,可是白景杉不知道冯国璋这次去津门请段祺瑞回来,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冯国璋从只言片语中已经感觉出来,段祺瑞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袁世凯那套武力统一的理论,而作为江苏督军的自己,早晚会有正面对上段祺瑞的一天。到时候要么解除权利,安心在将军府养老,要么就加强实力,与老段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