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罢楞了半晌,方才叹道:“萧干城忠勇过人,朕定会好好赏他。”
公主眼角泛泪,跪倒在地,说道:“女儿请父皇多多回护屏山伯和扶云县主。近日孩儿听说,鸿胪寺卿之子奢侈浪费,不但用荷叶饼擦嘴,还用精米白面喂猫、狗。屏山伯出手制止,反遭恐吓。如今文臣多有骄纵不法之事,一遇不合心意之事就群起而攻之,还请陛下护屏山伯周全。”
陛下惊讶道:“此事当真?”
公主点头道:“绝无半点虚言。”
皇上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过完中秋待朝会时,爹爹来处理此事。锦绣公主这才收住眼泪,向陛下进献药酒两坛。公主红着眼泡说道:“父亲每日宵衣旰食、日理万机,一定要注意身体。女儿如今嫁为人妇不能日日在爹爹身边尽孝,送来药酒两坛,父皇可用于调理肝肾,保养身体。”
作为父亲看到儿女孝敬,心中自有万种欣慰。父女二人又聊了几句后,陛下便让甘评陪着公主去见皇后。
待陛下目送宝贝女儿远去,这才返回宫中抚摸着女儿送来的药酒久久不肯撒手。身边的太监也跟着抹眼泪,赞颂公主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锦绣公主从小生长于深宫之中,见识过不少腥风血雨。所以她深刻认识到女子最强的武器就是眼泪,以柔克刚方是上选。公主很在意萧干城的安危荣辱,今日进宫既是防止陈驸马在父皇跟前发泄对干城的不满,也是防止鸿胪寺少卿纠结文官攻讦干城。同时她用干城拦惊马一事,增强干城在父皇心中的好感。
公主与母后又说了许多私房话。临走前公主捧上一盒护肤佳品,这正是公主按照德音所述配方配置的护肤佳品。不过皇后与公主谈话时,发现甘评一直将手中的拂尘搭在右肩上。这是皇后与甘评之间的一个暗号。待公主起身准备出宫时,皇后命乔公公送公主,将甘评留下来问话。
待公主走远,甘评便将陈梅生报告扶云县主掐伤锦绣公主一事汇报给皇后。皇后听罢拍案而起,喝道:“郑氏好大的胆子,打伤郭驸马还不够,竟然还欺负到本宫的女儿头上来了。伤害长公主就是死罪!如今可不是太宗朝,她还以为有人会护着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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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评躬身道:“娘娘息怒,恐怕眼下不是处罚郑氏的时机。”
皇后瞪着眼睛看着甘评,过了一会儿,方才冷冷说道:“扶云县主真是好命,若不是看在萧干城的面子上,本宫今日定要郑氏好看。”
甘评道:“萧干城马上就要统御大军出征,此时若是责罚郑氏,难免会引起屏山伯的不满。他不满也就罢了,要是倒向陛下那头,恐怕对太子和娘娘不利。”
皇后点了点头,心有不甘的说道:“这次暂且饶过郑氏,待以后新账旧账一起算。”
甘评道:“扶云县主也是被骄纵惯了,以前有太宗皇帝和西海老王爷护着,如今萧干城也一味纵容她。以致她飞扬跋扈一再惹事生非。咱家以为虽然这次可以饶过郑氏,但要训诫屏山伯,不要一味骄纵郑氏。”
皇后忽然叹道:“我倒是羡慕郑德音有个好娘家,还有个好夫家。本宫若是有郑氏一般的娘家,何至于在后宫举步维艰。我家舜华要是有屏山伯一般的丈夫,本宫也不必如此操心。这个陈梅生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女人身处险境怎么能拔腿就跑?反观人家萧干城处处回护郑氏。”
说道此处皇后长长叹息一声,然后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甘评又说道:“不过屏山伯如此骄纵扶云县主,毕竟不是治家之道。”
甘评本意是转移话题,熟料却引来皇后一阵冷笑。只听皇后略带哀怨的说道:“朝中不少大儒满嘴仁义道德,说什么嫡庶有分,长幼有序。实际在家中根本不把正妻放在眼里。家中不但有三妻四妾,在外边还养着外室,犹嫌不足还要出去狎妓。只有这个萧干城这么多年来把郑德音捧在手心里。紫葲她们来信说,在家里大娘子郑氏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惹怒了她,也不过是罚抄列女传。若是激怒了屏山伯,就连紫葲也要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