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闻陛下病倒了,便急匆匆赶到圣上的寝宫探视。此时已到掌灯时分。只见陛下躺在一张卧榻之上,正有气无力地咳嗽着。
一位女官高举火烛侍立在陛下病榻之前。几位御医在陛下病榻前紧张的切脉会诊。
皇后来到病榻前连忙向几位御医询问陛下病况。
为首的一位老御医说道:“陛下这是虚火上浮,偶感风寒,又拖得有些长了。”
皇后急切道:“大夫,这病严重吗?”
老御医迟疑片刻道:“老夫以为陛下应无大碍。陛下的病症吃上几副针对上热下寒的药应该就该好了。”
说罢老御医挥毫写下药方,附子、肉桂、黄连...。其他几位御医看过后,纷纷表示同意。
熟料一旁的掌灯女官轻声惊呼道:“怎么用泻药!”
甘评一瞪眼道:“你懂什么?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陛下这时喘息道:“好了好了,她不过是新来的。你们快去把药煎好拿来。”
皇后上前好一番慰问。陛下连喘带咳的应对了几句。皇后走出寝宫,见四下无人,便问送行的甘评道:“刚才站在陛下身旁的小女官为何看着面生?”
甘评道:“她是刚入宫的女官,是司灯司掌灯,名叫‘李仙缘’。”
皇后冷冷道:“以前选拔女官不重姿色,重才德。怎么如今负责选拔女官都这么合陛下的胃口?”
甘评连忙道:“咱家翻阅过这位女官的底档。她是吏部右侍郎、太子詹事府詹事张翩外祖母家的侄孙女。二十岁就守寡了。因为才德出众,方才被选拔入宫。”
如今张翩是太子身边的师傅,甘评与张翩经常打头碰脸,二人私教还算不错。自然要为他家的人说上几句好话。
皇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张翩的夫人可是王芷熙?”
甘评连忙挤出一副佩服至极的表情道:“娘娘真是好记性。张翩的夫人正是王芷熙。”
皇后点了点头道:“张翩为人端正,学问也很好。既然是他家的人,想必不会有问题。”
甘评连忙点头。皇后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这个小女官。好些事就坏在新来不懂规矩的人手中。”
不消两刻钟,阵阵药香传来。御药房已经按照太医院的药方将药煎了上来。陛下在睡前饮下汤药,上半夜还好,到了下半夜就开始腹泻不止。
这一夜掌灯女官李仙缘守护在陛下身边寸步不离。眼见天色破晓,陛下的腹泻方才得到缓解。
李仙缘趁一众宫女端着屎尿出宫时,她假装用热毛巾为陛下擦拭时嘱咐道:“附子烹煮需半个时辰才能去除毒性。昨日的汤药才两刻钟就端了上来了。”
陛下心头一惊,知道昨日的药方定然是有问题。不过至于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一场医疗事故,还不好确定。于是他连忙有气无力冲李仙缘点了点头。
天一亮,李仙缘自然没有理由再在陛下寝宫逗留,只得惴惴不安的离去。
一大早御医又被早早提留过来给陛下切脉。昨夜开方的老御医见陛下病情加剧,
吓得面如土色。几个御医一番切脉后面面相觑,都觉得昨晚的诊断没有问题。
几个御医索性心一横一口咬定,陛下腹泻是虚火被打下来了。过几日病情必定好转。甘评见状便命令御药房继续为陛下煎制昨晚的药方。
不过当药端到陛下面前时,陛下拒绝喝药。皇后闻言前来又是一番劝慰,无奈大郎就是不吃药。皇后只得命一众御医重新开药。
一众御医一筹莫展,不过他们也有生存之道。为了死里求生,几个老御医直接在陛下寝宫中吵嚷起来,竟然不惜老拳相向。
皇后大怒,喝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待御医退下,皇后向甘评哽咽道:“这该如何是好?”
甘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不如将六部长官请来,共同商议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