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她很善良的。”夏尔笑道,伸出手和有些失措的小姑娘握了握手,然后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般,同样拿出了9镑19苏勒11便士。
小姑娘有些疑惑,但依然弯腰感谢:“蒸汽与你们同在。”
“我们的身份不好和本堂神甫见面,所以有一些麻烦。”夏尔笑道,“希望这些钱能够真正帮助到那些贫穷的人们。”
“一定会的。”小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就是被教会帮助的,在被丢弃的时候被抚养,在毫无交流能力的时候学会认字,所以一直很感谢你们。”
“哈哈,小事一桩,蒸汽与我们同在。”
夏尔笑着同样做了一个齿轮转动的手势,然后快速带着薇尼奥雅离去。
“怎么了?”
“有熟悉的气息。”夏尔严肃道。“一般情况下,由于贝克兰德不是主要传教的地点,不可能会有天使级别的人物出现在这里。”
“我感受到了……血脉的气息。那位本堂神甫大概率是一个身份罢了。”
薇尼奥雅自然知道夏尔的意思。
那位博诺瓦.古斯塔夫,夏尔的叔祖,罗塞尔的小儿子,缺乏人性的天使,正在注视着这里。
祂想干什么?什么吸引了祂?
无从猜测,无从下手,也许……对方只是来看看?
那这也太荒唐了。
薇尼奥雅选择听从夏尔的解释,迅速离开了附近,然后独自乘车前往东区,至于夏尔则直接赶紧分道扬镳,徒步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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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天使独自坐在贝克兰德蒸汽教堂上,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始终带着看上去半真半假的笑意。
随后,祂的身躯飞快淡化成影子。
……
地底下一间阴暗的教堂。
“我是个失败的人,从小就是个没有归处的孩子。”
“跟着其他流浪儿,一直流浪到13岁时,偶然获得了‘试药‘的机会。”
“那是一个隐秘的家族,他们自称是以前的大贵族,正在收留我们这些流浪儿。”
“他们说,有一位哲人说过,所谓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们的收留条件是,尝试他们研制的最新药物。”
“我最开始很兴奋,我终于有了一个回来的家,终于能够有了一口饭吃,终于不再需要面对饥饿、殴打和寒冷。”
“直到我看见我带来报名的一个又一个流浪儿倒下,四肢和五官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在那些大人们的摇头下,变成一件沾满血迹的钥匙。”
“我真懦弱,我害死了他们,还想着逃避。快到我的时候,我想放弃了。”
“换来的报应是,一个壮汉硬是把他们研制的药物塞到了我的嘴里,捏住我的喉咙让我硬咽了下去。”
“那是一瓶魔药,我很痛苦,我上吐下泻了整整三天,绝食到差点死去,但我始终躺在他们的地下室里,隔一天才看一次,每次都只是摇了摇头。”
“我当时太过怕死,还不明白,在对抗疯狂与危险的这条路上,作为一个流浪儿,能在合适的时候选择孤独死去,是这个身份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