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压住一拳打翻尉虎的冲动,拨开陈铭的手,平静道:“退下。”
“哥,他太过分了......”
陈先的眉头又紧一分,两条眉头几乎连成一道,重复道:“退下。”
话语不容置疑,陈铭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愤怒,也只能退下,站在陈先身后,两眼喷火般瞪着尉虎。
“没用的怂蛋,连个随从都不如......”
尉虎还要再说,主位上拓跋珪说话了,“尉虎,我再说一次,陈先兄弟是我请来的客人。”
“大哥,他......”
“砰”,拓跋珪猛拍案几,大帐里立马安静了,“还不放开,丢人还没丢够?要拼酒,不会好好说话?”
尉虎举起的拳头无可奈何地放下,松开手,恨恨对陈先道:“敢不敢拼酒量,看看谁是怂蛋!”
陈先没理会他,深吸一口气,将眉头展开,倒碗酒走到大帐中间,对拓跋珪说道:“拓跋将军,原本我以为你回心转意,这才宴请我,现在看来,倒是我一厢情愿了。”
说着,将碗中酒饮进,继续道:“恕我直言,将军如果对我昨天的话语不满,大可一刀杀了我,何必用这般小儿不耻的手段来羞辱我?大丈夫可杀不可辱,难道将军不知道?”
拓跋珪起身道:“兄弟误会了,这次宴会,我是诚心宴请兄弟;兄弟心中委屈,尽管发泄,我绝不偏袒。”
拓跋珪让人倒两碗酒,亲自递一碗给陈先,说道:“兄弟若是相信我,请干了这碗。”
当下,拓跋珪一饮而尽,看着陈先,等待他的选择。
陈先能怎么选,当然是喝呗;刚才没动手,完全是给拓跋珪面子,现在拓跋珪给了台阶,能不下?
喝完酒,陈先回到座位,尉虎依旧在他案几旁,等着拼酒;陈先提起压在羊腿上的酒坛,一把丢开,看也不看尉虎,提起身旁酒坛,对众人说道:“拼酒,我陈先不怕任何人;在座各位,除了尉虎,谁想跟我拼酒,尽管来,我都接了。”
话音落下,端起酒碗准备喝的尉虎尴尬了,这一碗酒,他现在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因为其他人都在看着他,等他反应呢。
刚才拓跋珪的说的很清楚了,动手是不能的了,但比嘴皮子,一百个尉虎也比不上陈先;一张黄脸生生憋成猪肝色,冷哼一声,丢了碗,回座位去了。
尉虎离开,拓跋丕下手的拓跋嗣起身说道:“我来跟你比,拿碗来。”
立马有士卒摆下十个大碗,正要倒酒,陈先按住酒坛,对拓跋嗣说道:“这般比没意思,不如直接拿坛子喝来的畅快。”
说罢,拿过一坛没开封的酒坛,拍开封泥,如同蛟龙饮水一般,仰天一口喝干,看的周遭一众人目瞪口呆。
拓跋嗣对陈先的印象就是个文弱书生,哪想陈先这么猛,哈哈一笑,提起酒坛开整。
陈先吐出胸中浊气,长啸一声,道声“畅快”,随即又开一坛酒;两人你一坛,我一坛,连喝三坛,第四坛喝到一半时,拓跋嗣顶不住了,脑袋一歪,栽在案几上,口中喃喃道:“喝,喝......”
陈先一口气喝完第四坛酒,看了看倒下的拓跋嗣,指着他哈哈大笑,丢下酒坛对众人道:“下一个,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