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袅袅黑烟从其中一间屋顶升腾而起,陈先垂下的右手猛的紧握成拳。
陈铭知道陈先心底的愤怒,所以,他狠狠教训了这十个胆敢越线的士卒;有了前车之鉴,后面再没人越线。
三天后,天空中的乌云越发凝实了,犹如一块巨石从天上缓缓压下,一直压进陈先心底,也压到王阳心底。
左右坐不住的王阳打算去城墙上散散心,但等他上了城,看到的一幕让他的那颗热心沉入了寒潭底下,拔凉拔凉的。
西城外,王阳视野尽头处,乌泱泱的黑点和天上的阴云连成一片,向兴阳城压来;蚂蚁群尚有尽头,但这些黑点无边无际,令人窒息。
猛吸一口气的王阳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快把赵将军叫来!!”
登上城墙的赵焘看到这一幕也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兄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赵焘咽下口中唾沫,惊恐道:“走,赶紧离开。”
“不,不行,不能走。”
王阳把赵焘的头转向他,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皇上现在在临海城,我们撤了,直面他们的就是皇上;兄弟,真要让他们到了临海城,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为今之计,就是我们顶一段时间,然后找机会逃回临海城;这样做,我们不会有责任,他们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可是”,赵焘满脸苦涩,“我们要怎么守住兴阳?满打满算,我们就四千人啊!这点人,给他们塞牙缝都少了。”
“把所有队主叫来,大伙一起讨论,看看怎么办才好。”
和赵焘初见城外场景的表情一样,这些队主也被吓得目瞪口呆;更有甚者,腿肚子都在发软,要不是被人托住,怕是站都站不住。
王阳把他的打算告诉众人,并说道:“现在撤退已经晚了,大家伙商量个主意出来,看看怎么守住兴阳城。”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王阳,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以至于听错了话。
守?这怎么守?拿头去守吗?现在不跑,等对方围城后跑?王阳你脑子是不是被金银塞满,看不清局势?
当然,这些话不能当面说,只能心里想想;领导发话让他们商量,那他们就讨论。
王阳听他们七嘴八舌说了一上午,硬是一个能用的主意都没有。
忽然,士卒来报,“将军,外面有个人自称是使者,要见将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