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即是生苦。
老去便是老苦。
沉疴缠身是为病苦。
现在重伤垂死还要面临死苦。
佛家八苦,竟是已经聚齐。
有生皆苦。
杨长庚勉强笑了笑,他的脸颊上满是皱纹,牙齿松弛,嘴角挂血,一副行将朽木的样子。
杨岱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裴击浪,杨岱看到了那个大坑,以及斜插在大坑旁边的仙剑和躺在坑底的老人。
习惯了杨长庚往日形象的杨岱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杨长庚。
白发晦暗,满身血迹,浑浊的眸子里透露出无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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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杨岱泪如雨下,在杨岱的印象中,这个老人似乎就是一座山,一道岭,永远也不会倒下。
可就在今天,他彻底倒下了,而且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裴击浪只是远远地负手而立,并没有过来。
杨岱一步一步走向大坑,红着眼睛喊了一声爷爷。
躺在坑底的老人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来人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来啦,没事就好,莫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杨岱使劲的点点头,半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爷爷,孙儿不哭了,孙儿下去扶你起来。”
老人摇了摇头,竭力压下体内的苦痛,缓缓说道:
“不用了,别费那个劲了,如今你爷爷我骨尽断,肌肉僵化,早没多少时间了,趁着老头子我还算清醒,你安心地听我说几句话。”
“这么多年来练剑都快把我给练傻了,说到底就是个呈匹夫之勇的武夫而已,可是孙儿,有些话不说,我就放心不下你。”
杨岱沿着土坑边缘滑到杨长庚身边,双手握住老人的一只手,低声说道:
“爷爷你说,孙儿一字不漏地听着。”
杨长庚拍了拍杨岱的肩膀,继续道:
“南北两脉剑宗,传承了千余年,不能让它断绝在咱们爷俩的手里,爷爷为南北两脉剑宗的事儿奔波了一辈子,能留下的东西不多。”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你了,答应爷爷,一定要重振南北二脉剑宗,这个担子很重的。”
老人的语气很轻松,似乎是在叙述一件非常简单的小事,丝毫看不出是在交代后事。
杨岱的眼眶泛红,哽咽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