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亚里斯托大臣不顾惹恼她，勇敢或是固执地再次劝言。

而这一切，换来的是菲露雅冷冷的嘲笑。

“哼哼……我收到情报：拉梅森勋爵死了。”

“这……”一个令亚里斯托大臣倍感意外的消息，他愣住了。

缓了缓神后，他堆笑道：“这是个好消息，您的仇人终于死了。”

“这不是好消息。”菲露雅冷眼反驳，“我应该亲手杀掉他，而不是听闻他的死讯。我甚至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是否难堪，是否痛苦。这根本不是好消息。”

“为了杀死拉梅森，我们进攻山地联邦，不顾一切……现在呢？已经无法得偿所愿。”菲露雅说着，面色露出黯然。有一个短暂的瞬间，她的脸看上去像一个无助的弱小女人。

向来高傲的菲露雅·希斯塔巴，几乎从不如此。

亚里斯托大臣想安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试探着说道：“菲露雅女士，这也总比他好好活着要强。”

“你不是说要灭掉拉梅森全族吗？我们依然有复仇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苜蓿国的战争才不能……”

“够了！”菲露雅制止道。

亚里斯托大臣生生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你还不明白么？山地联邦无法攻占了。”菲露雅起身，走到帐篷的窗户边，“一直以来，我让耶西尼亚军队帮我实现复仇计划，而军队把我当成侵占邻国的工具。我们相互利用、相互成就。”

“但这种关系不可能持久。战局在扭转，我的复仇，以及耶西尼亚野心，都越来越难实现。”

“然后，我在冥想中得到启示。关于探寻起源之地传说的念头被唤醒。我强烈感觉到，那才是能成就我的途径。并且，通过老巫婆，这事情有了实质的进展。”

冥想对于魔法师而言，份量相当重。

冥想中的领悟和启示，往往对魔法师的魔法造诣，以及人生，都有决定作用。越是强大高阶的魔法师越是如此。

亚里斯托大臣永远也无法体会菲露雅刚才所言。

但卡拉妮娅能够。

“菲露雅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她说道，“不过我希望您尽快完成你想做的事，然后赶来苜蓿国。我实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