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玩味的瞅了两个老家伙一眼,李令月强忍着笑意问。
“你们确定要治罪?”
听完这话,陆文昭噌的一声站出来,义正言辞道。
“太后,国法无情,岂能随意荒废,今天漫说是燕王,就是老朽的亲孙子,也一样大义灭亲!”
“没错,大唐向来以严治国,岂能因个人私情置律法不顾。”
“太后,万万不能徇私啊!”
说到最后两位老尚书面露悲忿之色。
受到情绪感染的众臣纷纷躬身施礼请求治罪。
这时两道哭嚎声从人群里响起。
“祖父,您也太狠心了,孩儿不想死呀!”
“你是?”
陆文昭回头瞅了一眼肥头大耳的胖小子,总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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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是我呀,陆千!”胖小子从人群里爬出来,抱着陆文昭的大腿哭嚎道。
“千儿!千儿!”
两位老尚书一惊,陡然发现哭嚎者是自己的孙子,脸色无比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闭门自守德行,啃了两个月的馒头么?”
“怎么胖成这样了?”
王鹏叹了口气主动解释道。
“不瞒两位尚书,令孙是在青楼开无遮大会时被我们抓住的。”
“在幽州期间,这两人私自盗用大都督印,视幽州官员于猪狗随意差遣。”
“短短两个月各自贪污了两万多两白银,以及铜钱若干。”
一旁的刑部右侍郎接话道。
“不止如此,二人在酒宴上公然吹嘘自己就是大都督,想要当官得按照品级交钱。”
“还说…”
接下来的话,陆文昭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瓜子嗡嗡的。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些事是孙子干的。
再一联想到出发之前范信的态度,陆文昭心里阵阵后怕。
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被对方算计了。
范景脸色同样不好看,千算万算,他怎么都没算到两个老家伙的孙子会这么蠢。
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卖官的事是他们能办的么。
与陆文昭对视一眼,户部尚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李令月哀求道。
“太后,臣的孙儿今年二十六,正是年少无知的年纪。”
“还望太后绕他们一命啊,太后!”
“陆爱卿,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刚才是你让本宫不要徇私。”
“这么快就忘了?”
李令月侧
靠在龙椅上似笑非笑道。
陆文昭老脸一红,呐呐道:太后,千儿是臣的亲孙子…
嘭!
李令月重重一拍龙椅,冷若冰霜道。
“陆文昭,自你担任大唐刑部尚书以来,大案要案没一个破过。”
“以前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
“现在你不想着悔改,却纵容自己的孙子前往幽州冒充大都督,嫁祸给范信。”
“该当何罪!”
一声暴喝吓得陆文昭,户部尚书脸色苍白了几分。
将脑袋杵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闭上嘴或许还能落得个善终。
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李令月一甩袖袍,扭过头去。
“君臣一场,本宫不想让你们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带着孙子颐养天年吧。”
二人浑身一震,继而心灰意冷的磕了一个头。
“臣谢太后不杀之恩。”
磕完头在众臣复杂的眼神中,牵着孙子一脸呆滞的向外走去。
三十余年仕途风雨走到这一步,终于解脱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范信暗自叹息了一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两个老家伙贪了不少钱,能落得一个善终,也算是太后格外开恩了。
接下来该轮到他面临生死大劫了。
果然,将目光从殿外收回来后,刑部侍郎咳嗽一声。
“太后,这次刑部和大理寺在调查幽州假冒都督案时,有一个惊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