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我强行调转灯光而变得阴暗的角落里，他眯着眼睛紧贴着我质问：“除了人心，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操控的？嗯？”

我犹豫着摸上他因渴望而不住震颤的鳞甲，那种强力的波长也撩动着我的感知，我尝试着模仿陌上，轻声引诱他：“可你的心，现在不也在我的支配之下？”

他顾不上现在还处在偶尔会有人路过的角落，强势的压了上来，巨大的尾巴不住的拍打着空气：“我现在确实越来越想要你了，怎么办？”

“可你现在还配不上我。”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叹息着努力的克制住了激动。切尔斯比帕普洛斯要好太多，至少在克制这件事上，他有着异乎寻常的强大能力。

“你要研究所，全部。”他恢复到平静，遮掩住已经拜倒的内心：“可你要那个干什么？还要垄断。”

“我需要足够安全的食物，将来你也会需要。”

“食物？”他知道我似乎对所有他能供应给我的被称之为食物的物品都没有兴趣，心里也满是疑问：“你到底吃什么？”

“龙的食物自然是龙，但是也可以有替代品。”

我拿出那个装了钴蓝的水瓶摇晃均匀喝给他看。随着药水下肚，我那身妖冶的蓝色的火焰燃烧着求偶的魅惑香气让他不自觉再次开始抖动。

“这种制剂一旦被动了手脚，会要命。”

“……”

终于，他开始计算着我的盘算，而我只是在想如何能更好的将他牢牢锁死在白龙脚下。

一只鳄鱼会知道异变，应该也是祖龙留下的信息。就好像翼族在最高统治者的认知里，也有这信息一样。

但是我不理解，既然庞大的身躯压根就不利于进化，为何祖龙还要留下觉醒的信息呢？难道他们还有别的约定？真是莫名其妙。

陌上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没有给我点明原因，只说进化的事如果步入自我毁灭的进程，那么留一条重启的机会，可能就是龙族最大的智慧。

就好像方家的血脉功效引发了方家的悲剧一样，若得善加利用，那确实是种智慧。但是这种智慧被人利用争夺，甚至无端开启，也会导致灾祸吧？

在还只有龙的那个短暂的时代，上古龙们只能以同类为食，以同类寻求进化。我在不知是何时见过的小龙破壳的画面里见过我的食粮，那是一个泛着七彩光芒的小龙，我甚至怀疑他就是被唤醒的祖龙的同类。为了保全族群而选择分散繁衍进化，很可能只是因为这难以跨越的闭环式食物链。

谁都是底层，谁都是顶端，多可怕？无尽的争夺被历史掩埋，后人能看到的只剩下足以毁灭一切的神力。

虽然切尔斯话说的漂亮，是为了追求白龙才想尝试先祖留下的禁忌，尝试化龙。为此他他不在乎之后在食物上的烦恼，也可以不在乎将来会不会有争吵，会不会决裂。

但我不能让他这么容易达成所愿，即便我知道研究所和化龙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龙族的痛苦用言语难以讲的清楚，即便是现在如我，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要打消他的念头，只用言语可不足够。

库克家族是从祖星里自愿退出的一个分支，也是最早建议在土马星建立监狱系统的始作俑者之一，更是第一批在宇宙联合破裂时被流放来的政治犯之一。

他们的先祖为了顺理成章的住进这个星球简直煞费苦心，似乎就是因为这里有适合他们异变的契机。

只是切尔斯的先祖虽然知道异变和祖龙的信息，但是一直都不允许谁去动这个心思，甚至留下了戒条--异变者，死。

当然，在帕普洛斯于土马星出名后，切尔斯一代里总有人好奇心难以遏制。但苦于说明异变的文献早就失传，他们除了羡慕，没有任何可以支撑异变的方法。

切尔斯以保护为名邀请我入住他私人的隐秘庄园，甚至告诉了我这庄园所有的安防隐秘。因为他心里有数，以我的能力，除非我愿意，否则不可能有软禁一说。我也接受了他的邀请，因为如果我还到处乱跑，他也不会对我们的约定有什么信心。

这里是土马星，除非是傻，否则也没有人相信什么文书之类的约定。要想成为同盟，拿出诚意来。

而我和切尔斯，做的是一次对赌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