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之下。
直到三月后庄稼长成,到了秋收的季节。
一身麻衣的方道士,是利索的在麦田中劳作,完全忘记了所有。
他现在只记得自己是流落到了梁城,幸得心善的农夫和豪绅收留,才有了一口饭吃,有了几亩田种。
小主,
他要回报豪绅与农夫的收留之情。
可也在秋收这日。
农夫却从另一片田地走来,向着正弯腰割麦的方道士言,“你要出城去。”
“出城?”方道士迷茫的放下手里的锄头,“正逢秋收,这麦子不割了吗?”
“收好了。”农夫指着旁边的一辆架子车。
方道士望去,看到确实是收好了。
车子上是成袋剥好的麦子。
他随即走到架子车前,又看了看两只壮硕的驴,向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的农夫问道:“我要去哪?”
“凌县。”农夫递给他一个册子,“那里有一家窝头铺子,店家买咱们一车麦子。”
“好。”方道士没有多言,拉着架子车就出了县城。
也不知走了多远。
前方就出现了陵县。
县内正有一个窝头铺子。
他拉着车走到铺子前方,把册子递给店家,又瞧了瞧店里的三名伙计。
三名伙计在秋日的午后打着哈欠,慵懒的坐靠在店里阴凉处,没有任何帮忙卸货的意思。
方道士没有多言,就开始实诚的卸货。
刚搬进了一袋,其中一位伙计不见了。
他看到有苦活来,就装作有事的样子,和两位路过的邻居走了。
搬了两袋,瘦弱的伙计就过来帮忙了。
又搬了一袋,店家也来了。
再搬了两袋,另一位长衫伙计也来了。
搬了大半车,方道士太累了,口又渴,确实挺不住以后,就在店外找个地方歇一歇。
店家喊他进来休息。
方道士看了看自己有些脏的衣服,摇头笑着说不用了。
也在这时。
一位身影有些虚幻的中年汉子忽然出现,在方道士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把剩下的麦子都搬了。
搬完,他拿走了店家几个窝头,留下了三张白纸钱。
方道士觉得这钱很正常,并且看到这人帮自己忙,就快步追上了中年,向着他道谢。
中年却看了看方道士,忽然道:“我乃心存善行者。”
他说着,又抱拳道:“有一事相求方道友。”
“行者何事?”方道士没有多言,且也回想起自己是一位术法筑基修士。
今日来到凌县云游,遇见了这位行者。
而行者看到方道士愿意相助,却带他向着县外走。
走着走着,方道士看到自己来到了旬城外。
只是此时的旬城乌云广布,飞沙走石,一副衰败之境。
行者望着这如似鬼蜮的一幕,却忽然长叹,“在几日前我降服了两只妖王和一邪修,但此地的阵法已经被邪修所毁。
而经那场斗法,我法力尽失,此刻无力布置法阵,需要方道友助我。”
他说到这里,看向方道士,“布阵时会血煞入体,多则性命不保,你是否还愿助我?”
“自然!”方道士义不容辞,抱拳请礼道:“行者替天行道,除去妖王,行得是大义!
而我如今只是行小义,又有何不敢?
敢问行者,在下需要做何事?行者只需吩咐便是。”
“好!”行者大赞一声,随即告诉了方道士一些关于灵阵布置的秘法。
方道士也踏入了前方旬城的阴云中,在行者的指点下,忍着四周妖气血煞的侵蚀,一点点的把阵脚刻画完善。
不知过了多久。
等法阵布置好的这一刻。
方道士浑身被血煞侵蚀,形容枯槁,但却想告诉行者,幸不辱命。
可话未出口,他多日来被血煞侵蚀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随着一股吹来的水灵清风而散。
..
“呼..”
在生死的大恐怖下,方道士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不在血煞侵蚀的旬城,而是仍在道观内。
打量附近,他又看到自己不在闭关时的书房中。
此刻。
他手里正拿着一枚早已磨损的石块。
山峰之上遍布着玄妙的字符。
又在小院附近,花草树木,乃至于碎石都以奇异的位置摆放,却显得异常自然。
一副聚先天水灵的法阵好似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