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念完一篇《逍遥游》,荀圭只觉得身心舒畅,就好像大热天开起了空调喝了一瓶冰可乐,就好像下雪天泡着温泉喝了一杯热牛奶。
荀圭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从灵魂深处产生,打通他四肢百骸,荀圭不由得面带微笑,只觉得意犹未尽,然后,他开始念起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听到这里,掌教老者更加惊讶,这篇经文竟然从未听过,难道是荀小友得了天授?老者赶紧平复心情,静心听经。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名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从三清大殿散开。荀圭正要接着念“仙人葛翁曰:吾得真道···”却感觉自己开不了口,先前那种快乐的感觉如退潮一般消逝,荀圭张口半天,终究不能念下去。一念之间,荀圭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坐在大殿里蒲团之上。
荀圭浑身大汗淋漓,猛烈的虚弱感瞬间袭来,荀圭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三清神像,喃喃道:“老君是有的,但是后面仙人们的这方世界没有,所以念不出来?”
荀圭的自言自语没人听见。说完这句,荀圭虚弱的倒了下去,陷入昏睡。
荀圭念出来的前半部分,讲的是清净之道。没念出来的后面部分,则是涉及到仙人和成仙之法,所以荀圭念不出来。大殿之外,广场之上,道人们也逐渐清醒过来,最先醒过来的是掌教老者,他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荀圭,急忙起身,一步踏出就来到大殿之中。
掌教老者先向三清神像行礼,然后才看向荀圭,他抬手,荀圭的身子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老者看着昏睡的荀圭,眼神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忧虑。托着荀圭,老者一挥袍袖,二人的身影就从大殿之中消失。
······
到了深夜,荀圭终于悠悠转醒,身上的虚弱感还没散去,荀圭只觉得口干舌燥。尝试着开口,荀圭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嘶嘶声。荀圭勉强坐起,靠在床头,桌上烛光照亮着房间。荀圭看了一圈,床前不远茶几上就摆着茶壶水杯,于是荀圭伸手去拿,只是身体十分虚弱,一下子没抓稳,茶壶掉了下去,啪的一声摔个粉碎。
已是半夜,茶壶摔碎的声音很是明显,惊动了房间外的人,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金灵转眼就冲了进来,她看见了地上碎掉的茶壶,连忙蹲在荀圭床前,握住荀圭的手问道:“怎么了夫君,你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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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圭点点头,想说话,嗓子干的不行,实在是说不了话,他只能指了指茶壶,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把荀圭的手放回被子里之后,金灵安慰道:“相公莫急,我这就去取水。”说完小跑着出了房间。
金灵出去了,一个大脑袋从门口伸了进来,是大黄。看见荀圭醒了,大黄摇头晃脑地走进来,走到床边。然后大黄看见了一脸虚弱的荀圭,大黄歪头努嘴,示意荀圭赶紧起来骑上它,现在就跑路。
荀圭说不了话,只能伸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然后摇摇头,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这次没有危险,不用跑路。
大黄歪着头想了想,走到荀圭床尾,趴在地上。
金灵又小跑着进来,身后还跟着清风道人。金灵倒了水,慢慢喂荀圭喝了。荀圭喝完水,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艰难的开口说道:“害你担心了。”
金灵双眼通红说不出话,身子一软,瘫坐在荀圭床前,只是双手紧紧地把荀圭抱住。
清风道人见状,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说完就走,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荀圭看了把头埋在自己身前,紧紧抱住自己的金灵,心里百感交集。想说什么说不出来,伸出手去,揽住金灵的肩膀。
金灵抬起头来,和荀圭对上了眼。荀圭本想趁机说点情话巩固感情,但是那种骨子里渗出来的疲惫再度出现,荀圭又倒了下去。
金灵大惊失色,大喊着“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夫君!”喊了半天荀圭还是没反应,金灵冲出房间,大喊:“道长!道长快来!我夫君他······”
清风道人的身形从无到有,突兀地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看昏死过去的荀圭,看了看的金灵,不由得摇头说道:“年轻人,要节制啊。”
正在呼救的金灵瞬间尬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十分难受。趴在那里的大黄,抬起头来盯着清风道人,眼神里只有一句话:道长,你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