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莫急、时间还宽裕着呢,听说贡院的号舍那般小,比南直隶的小多了,进去跟监狱一般,趁现在还在外面就多走走,心情舒畅才好备考嘛。”
张国维说着又发现了个人,也不管卢象升愿不愿意听就拉着介绍起来。
“卢兄快看,前面正在跟别人交谈的举子,他可是是大名鼎鼎的茅元仪。”
一听这个名字,卢象升瞬间来了兴趣,立马应声望去。
就见前面一个身材挺拔的举子正在跟他身边三个人轻声交谈,想必他就是大名鼎鼎茅坤之孙,年纪轻轻就声名显赫的茅元仪了。
“没想到这般年轻,看起来刚过而立之年,这么年轻就编撰了《武备志》,真的是让我等汗颜。”
“是啊,《武备志》此书集成历代兵法,战具、器械之内容,内容不可谓不详实,没想到此人这般年轻,早年就跟随过前任辽东巡抚杨镐,现在又听人说右都副御史孙大人对他极其赏识,想要引为幕僚,我等真的自愧不如。”
“既然自愧不如,那我辈更不可懈怠,唯奋进尔!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进号舍吧。”
这才一进来就看见这么多声名显赫、出类拔萃的各地举子,让卢象升跟张国维倍感压力,连聊天的心思也没了,纷纷开始寻找号舍,准备备考。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各地举子们入贡院祭拜完“文昌槐”后纷纷进入号舍,拿出笔墨干粮,准备考试。
“封院!”
伴随着衙役的喊声,贡院大门被缓缓地推动,只听沉闷的一声紧闭上锁。巡逻官兵把手各排号舍前后,巡查官一边巡查一边重申考场规矩。
明远楼中,主考官袁可立跟众多考官正肃然站在顶楼,望向一排排号舍。
“从今日起,咱们就要在这贡院住一个月了,还要诸公出力,好生批阅卷子,为国选材。”
袁可立看了会下面的号舍,就对在场的考官嘱咐起来,这考官原本就是苦差事,现在皇帝又下令要求延长批阅时间,不能只是以第一场考试为基准批改了,要三场考试的卷子都认真看,为此还让贡院把原本准备的筵席大部分都取消了,这让不少考官叫苦不迭。
“袁大人多言了,为国选材,是我等的荣幸,自会尽力而为,不敢有所怠慢。”
这些考官现在也有苦难说,原本考期就很长了,现在还要再加五六天,更主要的是现在内阁商讨内阁辅臣、六部尚书的人选,等他们出去,黄花菜都凉了,这些事情现在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听声儿都听不了,这才是让他们最头疼憋屈的事情。
“嗯,各位能忠心体国,如此甚好,现在无事,大家可暂时歇息,待会可轮翻下去巡阅,不可懈怠。”
袁可立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呢,但他觉得这样最好,外面波诡云谲,躲在贡院虽然累了点,但可以避免诸多不必要的纷争。
说完此事他就带着众人下楼,让考官们主持分发会试第一场题目。
如此,天启年第一次恩科会试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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