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传庭的疑惑,袁可立呵呵一笑,摇摇头道:
“非也,你误会了。这次我们做的重点不是设关取税,而是要厘定关税,收关税之权于户部,由户部统一管辖收取,其后再分拨将关税银子分拨给地方官府以及朝廷,你可曾明白?”
跟皇帝讨论了很多次以后,袁可立也明白了这件事的关键所在,其实就是把关税的权力牢牢把持,集权于中央朝廷手中,防止地方官府插手此事,欺上瞒下。
听到袁可立这么一番解释,孙传庭当即明白了其中意思,即充分保证朝廷能够掌握这笔钱,他也明白为何毕自严叫自己来的原因了。
他一直在南京户部任职,又兼着粮道御史的差事,对于南直隶财税一事比较了解,找他来确实比较合适。
“卑职明白。”
袁可立闻言点点头,望着孙传庭继续解释起来。
“嗯,所以这次跟随本官南下的,还有北京户部的官员,他们会协助我等在东南各省的关税口岸试点,并设立关税衙门,重新选派官吏,以方便让户部直接掌管关税。
但到此江南做事毕竟人生地不熟,所以毕总督向我举荐了你,一则你现在就在南京户部任职,对财税一事很熟悉,并且也有了自己的班底;二则敬你做事雷厉风行,不畏权贵,甚是干练。
而要在江南各港口厘定关税,重新归于户部管辖,这其中定少不了被下面的衙门等地头势力使绊子,因此用你正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孙传庭一听这话,当即躬身誓言道:
“卑职莫不敢辞,去年跟随洪御史、毕总督南下来此,也是做此等寻常人不敢为之事。帮助袁总督协定关税一事难道比这还难吗?传庭自不会怕!”
“好,果然有干劲,有担当。我就知道毕总督没有看错人。”
袁可立一听这话,当即拍掌对孙传庭称赞不已,一旁的南直隶总督毕自严也满意的抚了下胡须。
“关税一事意义重大,甚至比追逃欠款更为重要。自隆庆开关以来,我朝就曾在福建海澄月港设海防馆收取关税,每年收入三万两。
这个数额虽然让当时的户部很满意,但在我看来这个数额远不及。每年不走月港的船只大有人在,走私入境的船只也是络绎不绝,其中逃避的税额也数以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