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说着就在地图比划,给杨涟耐心解释起来。
“现在建虏困境有三,一则粮食不够,今年夏天本就大旱,入秋以来阴雨较多,今年又因为接连大败,没有劫掠我大明的粮食。
因此根据锦衣卫的密探跟我的推算,哪怕他们现在收割秋粮,所用粮食会撑到十二月,最多不会超过二三月。到时候他们根本无粮可用,因此在明年二三月之前必须要有所动作,不然根本难以为继,因此时间在我,我们只要稳住,他们便会越来越着急。”
杨涟听着说也捋了捋胡须,熊廷弼说得很对,现在大明完全不急,辽东虽然也有大旱,但因为朝廷拨款援助,以及海运粮草,让辽东的情况比建虏好太多了。
“确实如此,怪不得老奴会让宰赛回来,就是让我们先急着动起来。”
“说的对,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只要把宰赛解决,一切都好说,这就不说建虏的困境其二了。”
熊廷弼说着就在地图上沿着朝鲜、萨尔浒、开原、内喀尔喀、科尔沁画了一条弧线,继续说道:
“其二就在于其地势之劣。原本他们自开原、抚顺而下,攻略沈阳。但自从被我军阻挡后,接连两个大败,沈阳的形势逐渐稳住,他们也没有能力率大军南下。因此才会被迫在内喀尔喀跟朝鲜用兵,想要分散我军实力,打开局面。
但老奴算盘打的倒是很响,但内喀尔喀与朝鲜分布建虏东西两端,两地相距将近九百余里,如果他们在朝鲜用兵,我们就主动进攻内喀尔喀。
如果他们想要对内喀尔喀用兵,我们就从朝鲜、镇江堡出击。如此距离根本左右难之。”
熊廷弼这么一番鞭辟入里地分析,让杨涟不禁点头。
“现在看来建虏就如同困兽犹斗尔,只要我们等待他出兵就行了。”
“文孺所言甚是,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对建虏的看法,之前我等因为武备不修,辽人不附,让建虏找准机会。现在我等已经缓过劲来,不仅陛下支持,还众将用命,根本无惧建虏。
现在控制住翁吉刺特部,拉拢林丹汗一起出兵,随后稳住辽东,内修民政,外修武备。等待建虏一动,我们就动手了,因为他们还有一大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