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然说道:“不用担心,他有灵炼法器护身,而且有禁卫守护,不会有危险的,他随时能叫奴隶照顾他。”
伏悠点了点头。
曦眠问道:“那我呢?”
羲然回头看她,想了想,道:“嗯,先回去休息吧。”说罢,他挥袖,一缕云雾飘散,把人变走了。
牧清歌问道:“最近有谁向玄魇宗界发起战争吗?”
“没有。”怀岐回答。
“既然没有发动战争,那为什么要杀死那个贵族?”牧清歌问道。
怀岐答道:“虽然是一个欺压人民的贵族,但也是和人民一样的低等人,杀了他,可以减少一个和人民一样的低等人行使统治。”
羲然说道:“倒也不用一直对民众有这么大的恶意。”
怀岐有些浑浑噩噩,说道:“这个世界如此腐烂,就是因为到处都泛滥一种叫作人民的低等人,哪怕这些低等人握有权柄,披有权贵的外衣,摇身一变,粉墨登场,也依旧只是一些下流货色罢了。人民直接拥有了权力,除了更好地发挥自己是低等人的劣根性,什么也干不成了。哦,也许有的时候,甚至用不着获得多么大的权力,他们就能干不少卑鄙下流的勾当了。”
羲然有些无奈,像是习惯他这么说了一样,只好转头对牧清歌解释道:“整个玄魇宗界都充满了这种论调,因为王上和公子都意愿如此,一开始是他们两个人这么说,然后其他人都被迷惑了。”
“哦。”牧清歌点了点头。
羲然继续说道:“玄魇宗界吸收了大量的亡命之徒,从王上最开始创立玄魇宗界的时候,他将一些罪犯打败,变成奴隶,收于麾下。现在,戏宰公子执掌玄魇宗界的权柄,他扩大了自己的权力影响范围,将更多的罪犯收到自己麾下,也通过一些犯罪的手段,杀死贵族。怀岐杀死的贵族数量最多。原因嘛…”
“虽然披有权贵的外衣,但依然是低等人。”怀岐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羲然摆摆手,有些颓废道。
牧清歌不免有些疑惑,暗暗想道:“对民众的恶意如此强烈吗?”自从他来到玄魇宗界,这里许多人都说一些对民众极其恶劣的话,似乎是习以为常的。
另一边,戏宰来到一座巍峨的城堡,坐落于连绵不绝、跌宕起伏的青翠群山间,也有碧绿的草毯在宽阔的平原上蔓延,蜿蜒的长河上,波光似轻快的小舟在天色下摇晃荡漾,驶向远方。有高耸的山峰作为屏障,缭绕的云雾笼上轻纱,黄昏时分,瑰丽绚烂的霞光在宁静祥和的晚风中永恒地投以深情凝望的目光。橘色的落日,夜晚从群山吐露的影子下,鲸吞大地。
当一段优美的音符飘荡而来,天空的云彩,大地的花草,都在长风的轻触下律动起来,犹如琴弦在拨弄它的女艺人指尖吟唱,一支婉转清脆的歌,一支空灵温柔的曲子,与银色大气彼此辉映起来。一轮明月当空,每一个音符都在呼吸,每一个音符都环环相扣,每一个都遗世独立地充盈自己,每一个都与另一个遥相辉映,犹如相隔遥远的群星,化身为无数相亲相爱的兄弟姊妹,却和谐统一在同一段旋律。
繁星点缀,犹如晶莹的露珠,饱含澄澈清明之光的呼吸,粒粒光点在神秘飘渺,虚幻莫测的银色大气里闪烁,也在辽阔葱郁的草原上降落,落在嫩绿的草叶,落在小小的山丘,落在宛如一条银色束带的长河,波涛起伏的斑驳银色。
如果抬眼看向城堡墙壁的浮雕,勾勒的线条此时比白昼时分更清晰,雕像的女孩儿像是活了过来,只是羞怯地过于安静。月色下透明的玻璃像是染上一层霜花。
戏宰走了进去,穹顶上方的水晶吊灯雕琢得极为精致,从中间放射的光明中折射十万层光彩。一根根纯白的柱子分列在两旁,支撑起大厅,前方的楼梯铺有红色的地毯,走上去,二楼的阳台上,莫莫在演奏钢琴,优雅地像是一位神明。
戏宰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