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宰说道:“不用啊,我只是在自己想学习的时候研究一下。”
“我给你整理一件房间吧。”花千树在自己的宫殿给戏宰整理了一处大房间,中间是一张大床,大约可以同时躺下七个普通成年人而不显得拥挤,上面是精致刺绣的帐子。
“我给你铺被子吧。”她从旁边的檀木柜子里拿出一件崭新的洁白的被褥,有些笨拙地整理起来。
“我来就行。”戏宰接过被子,很快就熟练地铺好了,床单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洁白的被褥柔软舒适,上面洁净无比,躺在这儿,感觉就像是泡沫在白色贝壳里一样。
戏宰说道:“其实我没有睡眠的能力,不过还是谢谢你替我费心了。”
花千树看着他,他头顶的一对可爱的白色狐耳耷拉着,时而舒展立起,他的手臂上有排列优美的鳞片,他的指甲也像是鳞片,于是不禁想道:“阿念和我一样,都是人族,可是阿念的儿子戏宰从外貌来看却不是人族。那么戏宰应该是不同种族的混血,当初阿念是和一个神秘种族的女人结婚才有的戏宰吗?戏宰好像不是真名…”
“戏宰。”花千树忽然开口。
戏宰抬眼,微笑地看向她,“怎么了?”
花千树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她…挺神秘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她的信息。”
戏宰说道:“我没有母亲,从我诞生之日开始,就没有这个人。”
“啊?”花千树有些惊讶,然后弱弱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给你道歉。”
戏宰微笑道:“没事的,不用道歉。”
花千树不禁黯然想道:“传闻中弥桑对他的这个儿子宠溺至极,而那位女子却无人知晓,加上弥桑从未立后,也没有纳妾…想来他一定是爱极了那个女子吧,那位女子的去世也一定很让他悲伤吧。我…唉…”
花千树对戏宰说道:“我…我有些困了,就先去睡觉了。”她转身离开,眼里隐约闪着几点晶莹的泪光。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随意地踢掉穿着的鞋子,扑倒在宽大松软的床上,躺在床的中间,床帐的帘子放下,外面是朦胧的,像淡淡的月光在霭霭的夜色里;她盖着柔软舒服的白色被子,转向左边,扯了扯被子,身子蜷缩着,像是一只蝴蝶收拢了翅膀,她把头低着,把容貌埋在臂弯里、埋在被子下,掩住了她晶莹灿烂的眼眸,一阵阵不平稳的呼吸起伏着。
午后的时候,她从床上起来,像是一个失眠的人,她把那件漂亮优雅的白色裙子换成一件轻巧的月白色袍子披在外面,边缘是银色的图案装饰,里面是梨花白的衬衫,粉色的长发梳理好,露出精巧可爱的耳朵,显得温婉。
宫殿的门轻巧灵动地推向两边滑开,滑过的上下凹槽很干净,门板雕镂的格子能透过阳光。灿烂的阳光像是圆润饱满、色泽鲜艳的果实。宫殿的地板明净得能映出倒影,光线清凉地照进来,像是透过蝉翼。
桌案上,摆好了冒着雾气的抹茶,茶杯是木质的,可以捧在手心里的圆柱形,还有薄薄的木质矩形托盘上盛放着松软的金色桂花糕。
“你来了,我做了一些点心,尝尝吧。”正坐在几案前的戏宰说道。
记忆里的一个影子与他在此吻合,让花千树感到一阵恍惚。
花千树走过来,也正坐在几案前。从室内向外面看去,花千树在几案的左边,戏宰在右边。
花千树拿起一块桂花糕,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戏宰说道:“刚刚我去外面问过宫女,请她们带我去厨房。”
花千树说道:“本来应该是我来照顾你的,却让你麻烦了。”
她的视线看向门外的院落,空荡荡的院落没有杂草,右边的墙垣角落,有一个三角支架的秋千,藤蔓下面拉着矩形木板,旁边缺少了一株回忆里的樱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