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廓落、昏暝的平原,仍有来往不息的人群,在一顶顶扎营的帐篷间穿梭,北边靠近群山的地方,阴霾笼罩,愁云低压,朦胧间是紫罗兰色和斜阳的橘色,以及些许昏暗的蓝色,融合在一起。四处都有不同打扮的人,穿着铠甲在驻扎营帐的边缘区域巡逻。
在夜色与暮霭的帷幔下,笼罩的群山,凉风吹拂得从小径而来的戏宰衣袂飘飘,蓬蓬地略微鼓起,长发也如云烟似地飘扬。他没有系围巾。
“父亲大人,”他说,“天色不错呢,陪我一起看看吧。”
弥桑上前,从手里变出一件柔软精美的紫色披肩,闪耀浅淡却明亮的花纹刺绣,给他披上,牢牢地系好了带子。披肩的下端到了他膝盖处的位置。
“好,注意别着凉了。”
戏宰双手放在披肩里面,说:“我忽然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了,虽然你对我说过一些,但可以告诉我更多吗?”
“可以。”弥桑很平淡地回答,既不迟疑,也不急迫,“这儿风大,我们换一个地方,免得把你吹得生病了。”
“好。”
话毕,二人来到一处营帐,这儿陈设简洁朴素,却也雅致,铺有银灰色地毯,桌案上陈列杯盘茶具,另有瑞脑金兽香炉,焚着淡雅的熏香。
平时弥桑一个人住在这儿,甚至也没有什么仆人。他在桌上泡好色泽莹润,冒着白雾的茶水,拿出新鲜未动过的糕点,在精致的藤椅上铺着柔软温暖的毯子,他坐在桌子对面的另一把没有铺好毯子的藤椅上。
清晰而不刺眼的柔和灯光笼罩下来,像是一个饱满鲜艳的果实,充实着有如果皮一样的帐篷里的空间,一颗光澄静谧的琥珀色果实。
戏宰姿态优雅地坐下来,轻轻呷了一口茶。
“说说吧。”戏宰放下茶杯,视线转向弥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