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不甘心的冲程红月吼:“娘,你可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不应该为了我的婚事多费费心吗?让你给许大力低个头都不愿意,有你这么当娘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女儿!”
程红月站起身:“一个姑娘家,也不嫌害臊,让外头人听见,你这辈子都别想嫁个好人家! ”
许晴见了白易之后,仿佛这世间男儿郎都失了颜色。
绝对不是许晴见过的公子哥儿太少,而是白易的样貌和气度,当真是那么的出色。
……
顾家和许芳芳定下婚事,大年初二来送了聘礼。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两只母鸡,一斗面粉。
许半斗打算到时候卖只鸡和面粉,换了钱给许芳芳做身红衣。
另一只母鸡等到许芳芳下个月出门时宰了,焖一锅鸡肉加点萝卜啥的,便算是席面。
家里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只能把顾家给的聘礼卖掉,总是不能让孙女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出门。
可是才过两天,两只母鸡一斗面粉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许半斗着急的挨家询问,大家都说不知道,没见过,只有一户住不远的妇人欲言又止。
许半斗一看妇人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猜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婶,你要是知道的谁拿了我家的鸡和面粉,一定要告诉我,我就指着这点东西让芳芳出门的啊。”
妇人也是觉得许半斗可怜,犹犹豫豫想了一会,还是压低声音告诉了他:“今天上午芳芳去河边洗衣服,你也没在家,我瞧见王氏从你家出来手里拎着两只母鸡和一袋面粉。半斗公,你别说是我说的啊,不然以后王氏得恨死我。”
许半斗一刻不敢耽误,连忙和许芳芳准备去王美慧家里。
已经过去好一会了,要是再晚点找王美慧,面粉她倒是一下子吃不完,就怕鸡会被杀了。
祖孙俩正打算去王美慧家里,就见王美慧带着三个儿子到他家门口了,其中最小的儿子许长祥是被王美慧抱在怀里的。
不等许半斗走到跟前,王美慧往地上一坐,哭的撕心裂肺:“半斗公,你好狠的心呐,竟然想要毒死我们孤儿寡母。”
许芳芳很是气愤:“王婶你说的啥话?你偷了我家的面粉和鸡,我们正要去找你,你反倒是先来我家哭上了。”
王美慧哭嚎的声音太大,住在附近的人家便出来观望。
“明明是半斗公欠了我家的钱,我才拿了你家的鸡和面粉抵账,咋成偷了?”
许芳芳瞠目结舌:“我阿公啥时候欠你钱了?我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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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半斗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事情,也很震惊:“王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有欠过你家钱。”
围观看热闹的邻居也不相信王美慧的话:“王氏你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儿子逃荒,一路上全靠装可怜分我们乞讨来的食物,你咋可能有钱借给半斗公?”
王美慧当然没有钱借给许半斗,即便有钱,她也不可能借,可她总不能说自己偷了东西回去吃,才害得小儿子中毒吧?
“我说的借钱是以前在碧窑县,我家里还有点钱的时候,一共一两银子,已经过去了很久,半斗公家里艰难,我一直没好意思要。这不,许芳芳婆家送来聘礼,这笔钱总要还给我的吧?”
许半斗气王美慧的无耻,却又心疼她怀里的许长祥,孩子的脸色已经煞白,眼看就要没气。
许半斗说:“这件事情咱们先不谈,赶紧带长祥去找个大夫瞧瞧,不然怕来不及了! ”
王美慧紧紧把许长祥搂在怀里,歇斯底里的冲许半斗吼:“那你还等啥?桥北不就有个现成是大夫?要是我家长祥出了事,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拉你们祖孙陪葬!”
许芳芳怒火压不住:“我们家的东西咋可能有毒?你当三只手还赖上门,没天理了不成?”
王美慧哭哑了声音,冲着许芳芳恶狠狠的说:“就是你家的鸡有毒,你们祖孙就是故意想害我儿子!”
许半斗对许芳芳说:“先别说这些,你赶紧去桥北找周大夫。”
许芳芳跺脚:“阿公!”
许半斗厉声说:“啥事都没有人命重要!”
许芳芳说:“长祥都这样了,她不往桥北抱,直接给抱来我们家,难不成阿公你会治病排毒不成?无非就是想赖我们家,阿公你看不出来吗?她都不在乎长祥的命,没道理我们家东西被偷,还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着急忙慌的去叫周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