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秒钟,方鸣没听到回应,正准备离开,门忽然开了。
开门的不是傅胤,也不是湛若水,而是光头祁威。
大个子比方鸣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实际上心里发虚,根本不敢过多对视,连忙让开身子,道:“进来吧。”
方鸣点点头,道了声谢,进去时步伐已经恢复了从容。
保健室里有些乱,充斥着浓浓的药酒味,让方鸣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湛若水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练功服有些凌乱,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傅胤正在洗手,盆里的水淡黄淡黄的,一看就是在洗手上的药酒。
方鸣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得假装没看到。
看来老家伙伤得也不轻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笑过之后,又有几分不好意思。
人家一个老同志,自己下手还是太重了。
待会儿得省着点力。
湛若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来者不善。
他咳嗽一声,硬着头皮道:“小兄弟有什么要事?”
方鸣低眉顺眼地道:“确实有一事冒昧相求。”
湛若水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身上的淤青隐隐作痛,声音有些干哑道:“不用客气,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咬得很重,什么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小子最好悠着点儿,我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你折腾。
方鸣也没办法,硬着头皮道:“我刚才回去细想之后,已经有了几分领悟,想跟湛老师再请教一次,希望湛老师不吝赐教。”
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
我就知道这小子来者不善!
湛若水心里发苦,他老胳膊老腿的,即使有武道功法傍身,也早就过了朝气蓬勃的时候,身体哪能跟年轻人比?
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呢,现在再让他上场,就算勉强捱过去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估计都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