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与牢房中那人带着血痂的眼睛对视两息后,移开视线:“郭大人,我想单独和这人待一会儿,不知可不可以?”
郭向松一愣:“侯爷,这人是凶徒,怕是会……”
郭向松劝解的话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来了,这凶徒还是被程晚亲自制服的。
“那我等去其它地方等侯爷,侯爷有任何需要,只管喊人。”
郭向松和两位姑姑离开了这里,程晚吩咐候在一旁的狱卒:“打开。”
“是,侯爷。”
狱卒听从程晚的命令,用钥匙打开了这间牢房门上的铁锁。
程晚朝这狱卒摆了摆手,让他走远一些,然后抬脚进了凌乱脏污的牢房。
程晚在牢房中的一个凳子上坐下,并未在意凳子干不干净,她看向瘫坐在墙根的人,嗓音淡淡:“想和本侯说什么?”
程晚刚刚与这人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就有种预感,这人在等她来。
“我还以为昭、昭平侯不……不来了呢。”
对方说话很是吃力,显然身上受的刑很重。
“本侯说了本侯要考试,本侯这不是刚考完试就来了。”
对方咧嘴笑了一下,牙齿上还有血迹。
“我以为昭平侯会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们主子是谁,考试第一天结束就该来找我们的,咳……咳!”
程晚看着对方痛苦的模样,眉目间只有平静和淡漠:“你们的主子是谁?”
“昭平侯可知我们兄弟仨受、受了多少刑?”
“你们的主子是谁?”
“若非担心那凉州刺史与昭平侯不是一条心,咳……咳……,我们兄弟仨又何苦非要撑到昭平侯亲自来。”
程晚了然地勾起唇角,眼底黑沉:“想要什么?”
对方轻颤着垂下眼睛,后又猛地抬眼,咬牙道:“昭平侯,你说过的,会保我们一命!除了活着,我们还想要钱!供我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