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其实没把握。
毕竟他对崋贼没什么了解,所知仅限于各种不知真假的流言。另外,顾元泌这人及其手下营兵不太靠谱。
如此情况,他哪有十足把握抵御贼军?
但他知道,林之骥心神不宁,必须安抚,不然可能会冒出什么昏招,影响守城。
就比如说昨日,若非他阻拦,林之骥、顾元泌竟然要直接放那些溃兵、难民入城——只因难民中多是士绅、大户。
幸亏他强硬要求,不怕得罪人,才能对那些溃兵、难民搜查、盘问,并放入城中派兵监视。
如若不然,里面真混有崋贼奸细,这江阴城可就难守了。
想到这里,阎应元道:“堂尊放心,只要有我阎应元在,必不让崋贼踏入江阴城!”
林之骥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阎应元趁机道:“若想抵御崋贼,还需对其有所了解。下官准备带几个得力下属去城外探查崋贼消息及动向,还请堂尊准许。”
“那皕亨可得小心些,这江阴城离不开你啊。”
“下官会小心的。”
说完,阎应元便拱手告辞。
待阎应元离开后,林之骥静下来,回想刚才的交谈,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阎应元那话的意思并非能挡住崋贼,而是要与江阴共存亡?’
‘这可如何是好?若阎应元都没信心守住江阴,那顾元泌就更靠不住。’
‘若江阴城破,我是不是要自缢尽忠?可我家俊儿还不到十岁。大江南北那么多美景,我还有好多没去看过呢。’
‘我不想死啊···’
阎应元自然不知道他离开后林之骥的一系列心理活动,他只带了三个得力好手,便骑马出城门向东探索。
为了以防万一,四人都是普通百姓打扮——阎应元是员外,三名手下是随从。
向东走了十余里,阎应元便感觉到有些奇怪。
据溃兵说,昨天上午有一两万崋贼从西边的利港登陆。按理讲,应该有不少难民向东逃的。
可事实上,除了昨天有几百难民逃到江阴,这路上他竟然没瞧见其他难民。
‘该不会百姓都被崋贼裹挟,用于攻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