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大堂内侍立的侍卫统领杨魁五应了声,立马安排侍卫,拿着刘升的手谕去传令。
顿时,入夜后还算安静的舞阳县城沸腾起来···
县衙附近的商务局衙门后院,同样吃过晚饭的陶稚规正在跟县商务局局正刘敏熙喝茶。
想到前日此时,两人还由两个县里的花魁陪着,在私宅喝着小酒,此时却因随时可能被召见,连酒都不敢喝,陶稚规便觉得有些难受。
“也不知御驾什么时候会离开。”
刘敏熙倒是很淡定,悠闲的喝了口茶,才道:“只要让那位事事顺心,看到他想看到的,自然不会在舞阳久呆。”
听此,陶稚规想起今日未能成功面圣之事,不禁狐疑道:“陛下是今日申时初(下午三点)进城的,却并未召见我,那些侍卫对我也没好脸色,你说会不会是咱们的事发了?”
“怎么可能?”刘敏熙虽官职更低,可却是团伙的谋主,闻言笑道,“你要知道,那位来舞阳前已行军大半日,想要先休息乃人之常情。
至于说侍卫不给你好脸色——你只是个区区知县,而非阁部宰辅,仅论品阶兴许还没人家侍卫团的一个普通将官高,人家凭什么给你好脸色?”
“说的也是。”陶稚规很容易被说服了。
刘敏熙则又道,“至于咱们的那些事,基本都是在规则之内办事,没有违法的,甚至是没有苦主。如何能事发?”
陶稚规再次点头,彻底安下心来。
他也觉得自己上任以来,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将亲信放在重要职位上,在其他部门安插关系户,这在以前大明官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说帮助某些商人获取官厂外售民间的钢铁份额,也不过是透露了些消息,在职权内动了些手脚而已,算不得什么。
谁让那些商人识趣,知道帮衬他亲族的生意呢?
就在陶稚规这么想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及兵甲碰撞声,随即便听见大门被猛地撞开。
“亲卫军奉旨拿人!敢有阻拦者一律按同党擒拿!若有武力拘捕者,格杀勿论!”
听到这动静和宣喝声,陶稚规、刘敏熙同时打了个激灵。
然后陶稚规就慌了神——他原本只是个普通秀才,姻缘巧合加入崋部,又积累了写功劳,被遴选为知县,实际能力并不强。
此时,陶稚规下意识看向自他任舞阳知县以来,一直帮着“出谋划策”的刘敏熙。
却见刘敏熙已经起来往后院墙跑去,身手敏捷得都不像是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