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年龄在十六岁以下,模样周正,五体健全的,不论男女,都可以来找我。”
“最少给三斗粮食,听好了,是三斗,可不再是一斗。”
“另外,成了我们任家的奴婢,以后就不会饿肚子,甚至隔几日就有肉吃。”
“若不信,尔等看我们脸色、身材便知道了——哪个不是红光满面,哪个不是身强力壮?”
听到这任老爷家仆的吆喝,一时间还真有些人动心了。
很多穷人家好几个孩子,即便不是灾荒年间,都很难填饱肚子。
如今碰到灾荒,饿死几个都是正常。
虽然眼下刘升在胶西赈济,但这些灾民也不知道他能赈济到什么时候。
而且每日两碗粥,也只能保证这些百姓暂时不饿死而已。
眼下将要入秋,即便灾情缓解,回乡种植,也得等明年才能有收获。
正如赵振文所想,灾民们要想得救,似乎只有靠大楚朝廷赈济了。
可朝廷、官府赈济迟迟不来,在过去十几年百姓们也早已对大楚朝廷失去信心,自然要未雨绸缪,提前找活路。
况且,给大户做奴婢对于贫苦百姓来讲,不说算是鲤鱼跃龙门吧,也算是一种机遇了,平日里都难碰到这种事呢。
毕竟大户招收奴婢是需要门槛的。
如今这任家老爷是因怜悯灾民才多收奴婢,机会属实难得。
想着这些,少数灾民不再犹豫,向那任家人聚拢过去。
那任家的管事,见不少人过来,其中不少都是牵着小女孩的,不禁满脸笑容。
小女孩好啊,小女孩值钱。
不过若能有模样俊俏的小男孩,那就更值钱了。
他当即高声道:“诸位乡亲,若有漂亮的小女孩,可给粮五斗,若有俊俏的小男孩,可给粮八斗!”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点犹豫的灾民,也心动了。
于是聚集过来的人更多。
任家管事正高兴地挑着人时,一队刘家护卫过来了。
为首的护卫队长道:“诸位,这任家虽是胶西大户,却素与人贩子勾结,专门贩卖人口给南边的青楼妓院。”
“什么收为任家奴婢,都是骗人的,诸位若要卖儿卖女,可得想清楚了!”
护卫队长说完,暗暗叹口气。
话他也只能说到这种程度。
因为这年景,对很多贫苦人家来说,卖儿卖女也是一种活路——没粮食吃,总不能一家人抱在一起饿死吧?
因此,刘升早就传下来话,他们可以告知百姓胶西大崋买卖人口的真相,但不能强行阻拦灾民卖儿卖女。
果然,护卫队长这番话说完,聚拢过来的灾民虽然一阵骚动,可最终散去的却并没有他太多,仍有不少人留下。
可任家管事见人少了近半,仍恨上了这些刘家护卫,以及那海商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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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厉色的喝道:“你们刘家真是不知好歹,来到了我们胶西搅弄风雨不说,还污蔑我们任家清白?”
“说什么海商,我看你们都是海寇吧?信不信我这就去县衙报官,让知县老爷把你们都抓起来?!”
那护卫闻言冷笑,将腰间钢刀拔出一节,露出森冷刀光,道:“报官抓我们?你尽管试试!”
护卫说这话时,露出的杀气让人家管事不禁头一缩,不敢再多言了。
随后,他匆匆挑了几个模样还不错的男孩儿、女孩儿买下,便带着一伙随从回城了。
回到任家大宅,这管事找到任家老爷任天行,添油加醋的将在城外遭遇之事说了。
最后更是抹着眼泪道:“老爷,我们这些当仆从的受那刘家护卫欺辱倒无所谓,关键是他一外来户,竟然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
“回头这事儿传开了,让胶西其他大户怎么看?还有那些泥腿子,怕不是都会暗地里笑话,不再敬畏您老啊!”
任老爷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