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鸣和姜小晶所接受的就是这样一次有死无生的任务。
对于这次任务的结果,欧阳一鸣和姜小晶都明明白白。他们执行的是一次绝密的任务,除了很少的几个人知道外,整个世界并没几个人知道,甚至连欧阳一鸣的亲人和战友都不知道欧阳一鸣去了哪里,也许直到死,人们都不知道欧阳一鸣是怎么死的。欧阳一鸣当然也明白,他们是故意给了自己这样一个任务,如果不是这样,如何处置自己就成了让他们头疼的事情。自己也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结果,只有这样自己才能避免被杀死灭口或者被永远囚禁的命运,还可以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为解除人类的危难而奉献一切。
让欧阳一鸣感到痛心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姜小晶也牵扯进了这次可能是有去无回的绝密任务。虽然姜小晶是心甘情愿的,姜小晶的爸爸也同意,也符合乔治·汤姆斯和马汀所长的意思,而且,欧阳一鸣也知道确实需要一个像姜小晶这样的基因科学家,这样才能完成任务,但是,欧阳一鸣还是面对姜小晶时感到无比的愧疚!他要怎么样才能对的起姜小晶对自己的一腔真情呀!
因为这些原因,欧阳一鸣在紧张的准备工作中,很少和姜小晶说话。姜小晶知道欧阳一鸣的心事,但她不愿意说破,反正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多着呢,何况,目前的准备工作确实紧张呢。三天的时间,对于航天飞行来说,就等于没给时间准备一样!
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在光子飞船发射的前夕,除了乔治·汤姆斯之外,姜小晶的爸爸姜玉森也被特批来送行,马汀并没来,显然,这是乔治·汤姆斯的安排。
乔治·汤姆斯紧紧握着欧阳一鸣的手说:“飞船升空之后,一切都要靠你们了。虽然你不赞成我们的做法,但起码我们要拯救的是整个人类,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不会让所有的人失望!”
欧阳一鸣看着乔治·汤姆斯,坚定地说:“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做好!”
姜小晶和爸爸拥抱在一起,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永远的离别!
姜玉森教授慈爱地看着女儿,眼里射出不舍的光。他嘱咐女儿说:“小晶,你们乘坐的飞船原来只是用来向外星系发射探测器,还没真正用来载人飞行,你们可要小心呀!”
“放心吧,爸爸,女儿和欧阳一鸣在一起,什么也不害怕,他什么样的困难都能解决!”
姜小晶看着爸爸,泪光闪闪,多少年一直认为爸爸不在人世,现在刚刚见面,又不得不分手,而且可能是永别,她心里多么难过呀!
姜玉森教授看着欧阳一鸣,拍拍他的肩说:“欧阳一鸣呀,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她呀”
“没问题,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小晶出危险!”
欧阳一鸣说完,向姜小晶看了一眼,姜小晶想到以后的时间就和欧阳一鸣单独相处,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事情呢,脸就有些发热,娇羞地伏在了爸爸的胸前。
女儿和欧阳一鸣乘坐光子飞船进入太空之后,姜玉森教授总有种奇怪的预感,这让他一直心神不安,连工作也不能很好的完成了。在几十年忘我的研究工作中,他可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幸亏有乔治·汤姆斯经常来电话告诉他,姜小晶和欧阳一鸣的情况,说从地面监测的情况开看,他们的飞行一直很正常,姜教授才能安心工作。
可是,随着欧阳一鸣和姜小晶快到R星系的日子渐渐来临,他的这种不安和担心越来越强烈了。尤其最近几天,乔治·汤姆斯一直没来电话,这让他更加相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瞒着他。姜玉森教授实在忍不住了,他决心问问乔治·汤姆斯。
姜玉森教授并不知道怎么跟乔治·汤姆斯联系,他只能去找马汀打听情况。马汀近来情绪非常的暴躁,不时的埋怨姜玉森教授的进度太慢,让姜玉森非常的不高兴,但他明白自己是牵挂女儿和欧阳一鸣的缘故,心是不能全用在研究上了,所以,他也就没怎么和马汀理论,让马汀自己恼火去吧。
姜玉森教授找到马汀,问他女儿和欧阳一鸣的情况,马汀很不耐烦,但他明白要是不让姜玉森教授得到答案的话,他的执拗脾气会让他把工作都会扔掉的。马汀只好答应他的要求,让他回去好好工作,一旦问好了乔治·汤姆斯,就会把详细情况告诉他的。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姜玉森教授回到研究室后坐卧不安,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姜玉森教授索性不做实验了,烦躁地坐在那里等着自己所盼望的消息。
在姜玉森教授的感觉中,时间过去了好久,这时,研究室的门开了,乔治·汤姆斯和马汀一起走了进来。姜玉森教授一看乔治·汤姆斯如此凝重的脸色,心里就知道一定是不好了,他猛地站起身子,焦急地问:
“乔治,告诉我,他们怎么了?”
乔治·汤姆斯摇摇头,艰难地说:“教授,我们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们也不知道?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教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面对教授渴望焦灼的眼睛和热切的询问,乔治·汤姆斯的回答很为难,声音艰涩,他低低地说,“就在前几天,也就是姜小晶和欧阳一鸣的光子飞船进入R星系不久,我们和他们的联系突然中断了。说是和他们的联系,其实是和他们的飞船的联系,你知道,他们以这样的速度进行如此远的航行,在到达目的地之前都是处于休眠状态中的。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催促航天局一定要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可是,航天局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努力了好几天,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们现在仍在努力,可能多半是不行了。”
“完了,完了,”姜玉森教授呆呆地坐到椅子上,喃喃地说,“我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的,终于发生了!”
姜玉森教授说着话,痛苦地抱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整个人似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