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突破炼气一阶是在半个月后。

这天早上锻体时，初一就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有些躁动，他没多想，只以为是灵力运转出了什么问题。在院子里盘腿坐下，按照心法运转灵力，想要让它们恢复平和，但随着功法的运转，灵力却越发躁动了。

丹田里的清雪莲和雪晶石感受到了什么，开始疯狂地吸收灵力，同时将精纯的力量送入初一的经脉里。

初一想起了仙尊之前说过，等他突破的时候，清雪莲和雪晶石会进一步融合，看来他是要突破了。

明白不是修炼出了岔子后，初一静下心神，按照早就熟背于心的天衍心法第二层的路线开始慢慢地引导灵力。

天衍心法每往上一层，路线就更复杂，能够承载运转灵力的经脉也就更多，进入下一层的第一步就是拓宽经脉。

初一引导着灵力缓慢地开拓着原本狭窄的经脉，经脉被灵力撑开的痛苦让初一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幸好很快清雪莲和雪晶石的力量就覆盖了上去，冰凉到刺骨的感知也几度把他痛到几乎要涣散的意识拉了回来。

这次在其他修炼者眼中本该再普通不过的突破，在月上中天之时终于落下了帷幕。

将最后一点经脉打通后，汹涌躁动的灵力如同湍急的河水汇入江海般终于平静了下来。

月光下，小院中盘坐的人浑身上下冒着白色的冰雾，一头如冰雪般晶莹剔透的长发散落在地布满冰霜，雪白的肌肤呈现出半透的淡淡冰蓝色。只见那冰雕般的人缓缓吐出一口寒气，结着雪霜的白色睫毛轻轻颤动着睁开，露出雪白的瞳孔。

初一只觉浑身冰冷无知无觉，跟死了几百年一样。

他睁眼后五感逐渐回笼，明显感觉到感知比以前更加明晰，他能够感受到天地中微弱的灵力流动，能“听到”月华落在地上细碎的波动，能看到草木自土壤中挣出的生命力，万物生机在他眼中突然变得如此具象。

恍惚间，似乎听见腕上的琉璃铃铛响了一声。

很快，这种特殊的感知慢慢褪去，只留下了朦朦胧胧的感觉。

他看见落在身前的雪发逐渐变回了黑色，半透明的手也变得凝实，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一阵夜风吹来，浑身湿透的初一打了个寒战，缓缓地站起身来，经脉里灵力很充盈，但他的身体却有些无力，一般人突破倒也不这样，大概是他身体太弱了。

他一步三晃地来到屋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点力气，才拿起桶将浴桶装满水，用灵力加热贴上符坐了进去。

冰冷的身躯渐渐感受到了温暖，舒服多了。

清雪莲和雪晶石在他突破后就陷入了沉睡，倒是让他难得地泡了个纯粹的澡。

这次的突破来的突然但也在计划之中，突破以后，他能使用的灵力会更多，也能提炼更高级一些的灵药了，等明天体力恢复，他要进一趟山去采些灵药回来。

还有之前在望清宗背过的一些基础术法，也可以试着学起来。

初一回想着附近的灵药分布，很快定下了目标——凝心兰。

凝心兰也是比较温和常见的灵药，作用和清心草差不多，多用于稳固药性，但药效更佳，用作辅佐和大多数丹方都不会相冲，属于清心草的升级版。

他之前采清心草时有留意过凝心兰，也尝试过精炼，但因为修为太低，精炼到一半就灵力不够了，现在突破到炼气二阶应该可以完成精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