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变故惊动了宫里,皇上差人来问情况。

徐肃带人细查之下,查到了被囚的庸王头上。

他立在城中的阙楼之上,听着护卫来来回回禀报查到的结果。

捻了捻手指,未做任何吩咐。

远处一条游龙般的火把沿着街道快速朝着庸王府掠去。

那是甄靖霖得到消息带人前去抓人。

飞扬的旌旗缓缓垂落,风止大雨落。

徐肃立在高台之上,静静凝视着黑夜雨幕。

终是没有插手阻止睿王抓人。

这天下,真相从来不重要。

今晚的事,无论背后是何人指使,终将落在甄靖雱头上。

先帝一脉的子嗣,会在这权利的旋涡之中沉沦,消亡。

待骚乱渐止,徐肃冒雨回了相府。

下马入了门,管家忙递上巾栉,帮他掸落衣裳上沾的雨水。

“夫人呢?”徐肃擦了把脸问。

“夫人在祠堂呢,跪了一晚上,跟祖宗们说了一晚上的话。”

徐肃将手中的巾栉翻折了一道,汲了汲发里的雨水,扔给管家,抬步往祠堂走。

他没打伞,伴着雨声穿廊而去。

他先回了趟停风阁取了些东西,折到祠堂。

走到门前,听见屋内传出嗡嗡说话声。

“……当初确实并非出自真心,为了逃离他身边,日日哄骗他,诱他爱我,疼我,宠我。可其实……其实我逃出京城的那些日子,日夜惦着他,想他,思恋他。只是我当时还气他强夺我,故而没认清自己的心……”

“幸而他没放弃,找到了我,我们……我们重聚之后,真心交托彼此,成亲,生子,”陆曦曦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我们虽起于误会,可却真心对待这份感情。我是真心爱他的,求父亲母亲成全!”

门陡然被推开。

陆曦曦回头,徐肃站在门外,身上湿透了,却并不显狼狈。

他大步进去,与陆曦曦跪在一处,从怀里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