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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裴宴笙带着容安启程回平江,侯夫人一边揣测他的意图,一边不得不放行。
她向来管束不了他,如今容安又成了他的人,便两个都管不了了。
马车驶出京城,在城外的码头改走水路,客轮乘风航行,将在岸上的盯梢远远甩在身后。
一直站在甲板上的裴宴笙转身进了船舱,他走到一扇木门前轻轻扣了扣门。
少顷,阿湖开了门,看见站在面前的裴宴笙,神色畏惧又复杂。
“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她说。”裴宴笙尽量放柔了语气。
可阿湖的心还是提着,满脸担忧的退了出去。
裴宴笙关上门,船舱里有些昏暗,光线只能从一扇小窗里投射进来,她恰巧站在光里。
乌发雪肤,容颜迤逦,一双犹如清泉般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眸凝视着他,让他一时心生恍惚,今夕是何年。
窗外流水潺潺,脚下随波沉浮,他迈出的每一步都艰涩而沉稳。
“这几日让你受了委屈,你很快就能回家了。”他走到她的身边,高大的身躯和她一起沐浴在光中。
容安忍不住后退,抵上身后的窗框,连日来的胡思乱想和面对他时的羞耻难堪,让她看起来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