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博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此事的确是我亲眼所见,做不得假。那田先生你也是知道的,自从跟随大将军以来,算得上是尽心尽责。若不是他和手下弟子知恩图报,大将军想要凭军功获得今日地位,恐怕还要多耗费些年月才行。”
吴逸之的神情不复方才的轻佻,肃声道:
“黄将军,我知道你心中多有疑虑,但纵观一众宗室,只有那安国侯是最合适之人。大将军正是看上了他体内的武宗血脉,方欲立其为帝,以此削弱仁宗血脉五世百年聚拢起的威望。大将军此举,或许有天意在其中,但更多却是人心所至。”
黄文博听着吴逸之这番话,沉默了少许,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大兄之意,文博自然不会违背。但不知为何,我却隐隐有种心惊肉跳之感。既然吴先生这样说,那百闻不如一见,明日我同一众臣僚亲自去迎接那安国侯便是。顺便告诉他,这大楚朝堂上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在立安国侯为新帝一事上,黄景明已经让手下造势了数十日。此时安国侯入京,大家都知道对方为何而来。因此散朝之后,便有人提议三品以上官职者尽数去玄鸟馆外,拜见新君。
玄鸟馆,乃是皇家别宫,历来是大楚皇帝避暑之地。
不过,黄文博并不准备和众多文武大臣一道在玄鸟馆等候赵钰车驾,反而准备带几位大将军嫡系,前往荆水之畔迎接新君。
吴逸之看着眉眼之间有些焦躁的黄文博,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一夜,赵钰的名字不仅被吴逸之两人提起,更出现在一些人的口中。
夜色之下,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独自一人走入自家宅院深处,来到祖祠前,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先祖在上。”
老者跪在先祖牌位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今日不肖子孙詹告于列祖列宗,上苍有眼,让武宗血脉重新登临大宝。先祖遗愿,近百年来我等子孙铭记在心,不敢忘却半分。如今我等必竭力辅佐新帝,重振高家声威!”
与此同时,慈宁宫中却是另一片景象。
“废物,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