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就看到了,都给我滚出去!”克莱默的狼牙棒用力一砸,所有人虽面带不满,但还是识趣地离开了。
“砰!”木门被粗暴地关上了,对方显然没有考虑过这只是一扇木门,用力之大甚至连整个房间都颤了一下。按理来说,普通的木门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巨大的力量,但或许是因为这处木屋是新建造的,加之木头所使用的材料也很优良,才只是在门上出现了一些肉眼难见的裂痕。
“切,羸弱的屋子。”门外响起了这么一声带着浓浓不屑的话语,便再也没了声音。
芒托就这样被关在了这里,木头的淡淡清香缭绕在他的周围更加佐证了它尚未使用多久的事实。但他却不会在意这些,他双眼失焦地望着不远处的窗户,耳中不断回荡着同伴的惨叫。
什么传奇色彩,什么英雄史诗,在这一刻已经化为了随风而去的烟尘,只有死亡如同冰冷的湖水一般将他浸没,让他就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死亡的寒意。
日复一日,每天的指定时间都会有人强行给他灌进去一碗稀粥,让他不至于饥渴而死,木头的清香也被便溺的恶臭取代,但芒托仍然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也不是那种遇到挫折越挫越勇的强者,他就是一个生活在宾客城的少爷,过着优渥的生活,在宾客城的氛围熏陶下,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梦想。
现实很容易就可以打破他为自己编织的美梦,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自然也没有太多反抗的能力。
但或许正如一句不知出自谁人之口的命运箴言一般:“命运并非单一的不幸或者单一的幸运,而是不幸与幸运的平衡。”在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苦难后,芒托的“幸运”悄然而至。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个年轻人撞开了屋门,将芒托抱在了怀中。
此时的芒托神智已然不甚清醒,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抱歉,我应该更早一些的。我早就知道最近魔城外不太平,却没有派人出来迎接你们。”罗尔替他解开了绳子,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他背起了芒托从木屋中走出,但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眯起眼睛望向了远处。在目力可及的尽头有数个身影正朝向这边,那些人看到了罗尔后,全都微微躬身,向他行了一个魔城卫兵面见上级的礼。
罗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他明白了为什么最近几年父亲单方面与城主绝交,也明白了父亲本来十分健康的身体为何在绝交后每况愈下。但现在的自己……
罗尔叹了口气,看了眼还在背上呓语的芒托,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
“就是你救了我?”芒托坐在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酒馆内,看着面前的青年。
“罗尔·桑威亚?哈哈哈,那可真是宿命的相遇啊。”在经过了数日的治疗后,芒托也恢复了精神,但之前的打击还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伤痕,虽然他已经尽力在这位新结交的朋友面前展现出了开朗的一面,但苍白的脸色,还有僵硬的面部肌肉让他的笑容显得分外虚假。
不过罗尔看起来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拿起了酒杯,与芒托的酒杯碰了一下,“作为补偿,这次的碎境石将会无偿赠予宾客城,而且我会向城主申请一批魔城的精锐,由我带队护送你离开铁石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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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感谢了。”芒托仰头喝下了那杯烈酒,口舌间的辛辣还有头脑的些许恍惚让他稍微舒服一些,他呼了一口气道,“对了,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以后要不要来宾客城玩?”
罗尔低下了头,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印记:“我是永世罪人。”
“遮上后谁会知道啊。我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一向很准的,你一定是个好人。就这么定了啊,外面遇上麻烦,我罩着你。而且你绝对想不到现在的宾客城是个什么样子,而且未来绝对更好!”芒托站了起来,用力拍打着罗尔的后背。
之后他开始大谈起自己对宾客城未来的构想,在他言语中,宾客城将会一座完美的城市,在那里没有人会为生存烦恼,一些都是那么充盈。虽然仍然无法摆脱被诸国供养的事实,但芒托却也在这套体系下做出了更加理想化的改良。
“欢宴的种子将会埋在每一位宾客的心中,等待着发芽的那一刻。这就是宾客城能为各国带来的事物。”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芒托的眼睛闪闪发亮,他似乎真的看到了那样的未来,就连笑容都变得不再那么僵硬。
但在罗尔的眼中,他的笑容却异常扎眼,就像是一根钢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口上。他的手中的酒杯落在了桌面上,里面还剩一半的酒液洒满了桌子,还有一些溅射在蜡烛上,让火焰变得倏忽旺盛,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罗尔?”芒托望向了他。
“啊,真是了不起的志向,让我都有些失神了。”罗尔拍手赞叹道。
“那你呢?你已经开始掌管魔城的矿石生意了,比我强多了。”芒托灼灼的目光让罗尔的眼皮微阖,“我想去一趟宾客城,当然,仅仅只是去看一眼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城市。”
“你不会失望的,那里一定很棒。”芒托举起了酒杯,“为我们的友谊,为了宾客城,干杯!”
酒杯碰撞在一起,满满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有一些倾洒而出落在了蜡烛上,而这一次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蜡烛变得比刚刚还要旺盛了,而且许久没有再次暗淡。
……
“很好,芒托看起来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