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此次出征,曾因重伤命悬一线,若非诗涵郡主衣不解带的照顾微臣,臣恐怕没命回来面见陛下。”
提及此,林庭风神情难免激动,“她一女子在这世间立身本就不易,又不顾世俗随军出征,不仅靠着一手绝妙艺术救治了许多将士,更是不辞辛苦与众将士同吃同住从不曾喊哭喊累。
此等不畏艰辛,品德高尚的奇女子,臣这一生唯见一人。”
宣德帝脸上没了笑意。
他既然知道女子立身不易,何不想想新婚当日便被他扔在家中,一等就是两年的妻子?
压下不快,宣德帝看向立于林庭风身后,自进来便不曾说过一句的宋言汐,心中难免不落忍。
这孩子自小就懂事心善,幼年时,他还抱过她,同她外祖父言笑说想要讨她来给他家小五做儿媳妇。
若非后来小五出了事,他们二人也算是佳配。
林庭风不敢直视宣德帝,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语调坚定道:“臣倾慕诗涵郡主已久,还望陛下成全,为我二人赐婚。”
宣德帝声音有些发冷,“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臣自知配不上诗涵郡主,实在是情难自禁,还请陛下恕罪。”
“混账!”宣德帝脸一沉,抓起桌上的楠木镇纸狠狠砸了过来。
林庭风不躲不闪,镇纸正中额角,立时有鲜血流出顺着脸颊淌下。
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宣德帝不免想到了自己年轻之时,也曾为了心爱之人不顾一切的疯狂过。
如今的他们,不正是当年的他与阿姝吗?
宣德帝轻叹一口气,看向宋言汐,沉声道:“言汐,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顿了顿,他又道:“林将军大婚之日便出征,这两年你在将军府中亦是不易,若是你不愿,今日朕就做一回棒打鸳鸯的恶人。”
这话一出,林庭风立即看向宋言汐,眼含警告。
宋言汐知道,他是怕了。
怕她仗着皇上的“维护”逼他,让他不得不放弃庄诗涵,更怕她不管不顾,向皇上提出和离一事。
他前脚刚死而复生回来,后脚就与苦等自己两年,操持家中事物且府内府外都名声极好的妻子和离,朝堂上下该如何看他?
百姓间的名声,又该如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