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针线,该不会是军医用来缝伤口的吧?
想到那天庄诗涵所用的针,宋言汐的脸色有些微妙。
墨锦川合上医书,幽幽道:“战场拼杀难免挂彩,军中又没有女人,一般衣服破了都是草草缝一下继续穿。”
“军中如今仍是这么艰苦?”宋言汐有些诧异。
她从前只听外祖父说过,当年立国初期国库空虚,边境的战士除了要开始打仗那几天吃饱喝足之外,其他时候一天就吃一顿饭尽可能节省粮食。
前几年老爷子还说,如今国家昌盛,各家的日子也都好过了,边疆的将士们再也不用饿着肚子保家卫国了。
朝中年年拨款,以言家为首的商户更是年年捐款,就算户部再怎么安排了,也总能有一部分是能流向兵部的。
那些银子都哪儿去了?
闻言,墨锦川眸色冷了冷,沉声道:“京中的人久坐庙堂太久,已然被权柄蒙蔽了双眼,看不到民生疾苦了。”
宋言汐嘴唇微动,到底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墨锦川平日对她再以礼相待,二人始终身份有别,他是皇家人,更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儿子。
自古以来贪腐之事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谁又说得准,这其中没有哪位皇子娘娘的授意?
她如今不光是自己,在外更代表着言宋两家的颜面与立场,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
明白她有顾虑,墨锦川伸手挑起窗帘的一角,似笑非笑道:“宋姑娘不妨猜猜,程将军带回来的人是死是活。”
宋言汐不答反问:“王爷昨夜不是说了,死要见尸?”
既这么说了,那人肯定活不了。
*
“他娘的,要死不死近点,害老子带人找了一晚上!”
程端越说越气不过,抬脚就要去踹盖着白布的尸体,被几个将士赶忙拦住。
听到有人喊“王爷来了”,他赶紧理了理衣服,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等宋言汐推着墨锦川走近,他立即走上前告状道:“王爷,姓将的人已寻回,只是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人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程端说着,递过来一张纸,“这是在他衣服里找到的,上面什么也没写。”
宋言汐接过,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当即厉色道:“程将军,此毒凶猛,你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再去洗几遍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