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人都戴着面罩,身着盔甲,却能从头发和身形大概判断出,几人的年龄从十几岁的少年到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年龄并不相仿。
宋言汐想到什么,眉头紧皱问:“刘老难不成是要带头坏了规矩?”
明明前几日,她才让徐将军下了军令,决不允许医者用无辜之人试药。
这无辜二字所指,除了城内的百姓,士兵也亦然。
大家都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谁又比谁不同?
知晓宋言汐对于此事一向的态度,刘军医轻咳一声,瞪圆了眼睛不悦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坐过去,好让郡主为你们诊脉。”
他抬腿给了最近的小兵一脚,嫌弃道:“看病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再磨磨蹭蹭老夫就换人来了。”
一听要换人,原本站成一排的五人顿时动了起来。
被刘军医踹了一脚的小兵冲在最前面,屁股都还没坐稳就赶紧伸出手,快速道:“郡主,我是昨日午时开始腹泻的,昨晚发了高热至今晨才退,吃早饭之前喝了一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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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微微气喘,面罩外的额头泛着不正常的粉,分明还在发热。
宋言汐赶紧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当即沉了脸色道:“你前两日应该就有症状了,为何一早不说?”
小兵明显被她吓到,僵硬着身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年长的士兵赶忙解释道:“郡主息怒,这孩子是个死心眼,他爹他娘都染了病在回春堂住着,他就想着能多守一天守一天。”
刘军医习惯性去摸胡子,却摸了个空。
他不由感叹道:“倒是个孝顺的孩子,就是蠢了点。”
没想到其中竟有此等缘故,宋言汐轻叹一声,放缓了语调问:“除了你方才所言,身体可还有何处不适?哪怕只有轻微的感觉,也要如实说来不可有任何隐瞒。”
时疫不比其他病症,脉象上所能觉察的毕竟有限,更多的还是要患病之人配合。
小兵迷糊了一瞬,赶紧将身体的其他症状和盘托出。
趁着宋言汐开方时,刘军医抽空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生气道:“你这小子不老实啊,是不是以为老夫上了年纪,好糊弄?”
小兵捂着脑袋,小声道:“我是不想给郡主添麻烦。”
宋言汐执笔的手微顿,掀眸看向他,意外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几人略显局促,一个个看着竟是比他还要紧张。
她忍不住问:“你们这么害怕做什么,我难道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