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他眼底顿时多了恼怒,“你难不成也怀疑老曾的品行?”
奚临不解,“李老何出此言?”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李军医惭愧道:“老曾没的这一年,军中说什么闲话的都有。
更有些不了解他的新兵蛋子,竟然说什么他是因为见色起意想要欺负人,结果被林将军发现,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活活气死了。”
话说到最后,他气不打一处来道:“别让老夫逮到是哪个小王八蛋胡说八道,否则定撕烂他的嘴!”
奚临沉默了一瞬,道:“未必不是有意为之。”
“你说他俩?”
李军医当即摇摇头,否定道:“这种说起来都嫌脏了耳朵的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面子薄,定然不会……”
话说到最后,他说不下去了。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一个脸皮薄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她那般,胆大包天到女扮男装潜入军营,同那些将士同吃同睡。
甚至在女儿身败露好,堂而皇之的住到了林庭风的营帐里,与之同进同出。
他们都是过来人,即便她一直有意无意暗示别人,林庭风是个难得一见的君子,与她相处之时从来恪守礼法,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之间真没什么。
你见过哪家恪守礼法的儿郎,会厚着脸皮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同吃同住?
更别提,他还是个有妻子的人。
光是想到这里,刘军医就觉得实在是没眼看,忍不住骂道:“寡廉鲜耻,当真是辱了国公府的门楣。”
他摇摇头,感叹道:“真不知个靖国公和国公夫人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生出如此,如此混账的东西。”
不远处的春生正好听到这句,头埋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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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针缝完,庄诗涵接过宋言汐递来的剪刀,看向她的眼底难得多了赞赏之意。
她一边间剪断多余的棉线,一边态度倨傲道:“不得不承认,你在学医这块儿确实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