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带刀,带令牌,召集内阁,延亭卫的所有三品花翎以上的人。”徐贞元顿了顿,“进宫请旨,让他将兵权交出来。”
陈震精神一震站了起来,为先生披上了披风。
徐贞元目光如炬:
“说隐退,说了三年。”他哼了一声,“其余五部的苦差事倒是放得轻易,这兵部却是放来放去都漏不出半个子来!再让他握着朝廷的命门,非让这他把我们搞得国破家亡不可。”
他大步流星,往书房外走去,陈震稳稳地跟在身后。
木门推开,阳光顺着门缝透了进来。
“下阁令,备马……”
这个“马“字只吐出了一半,徐贞元就停住了。
再没有讲半句话。
沉默,周围,静得连银针坠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秋风吹过,扫下枝头上的枯叶,缓缓飘至脚边。
徐贞元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踏前了两步:
“各位,可是要造反?”
清一色鳞片甲,红羽翎,明光铠,鸳鸯战袄。铮亮的屠军刀,借着朗日的明晃晃,更添几分锐然杀气。
只看见一方地,低下的头盔。
整个内阁前院,跪了一片穿了明光铠的将士,虽是低着头,看上去却比任何人都要坚挺。
一息,两息,三息。
为首的将军站了起来,一脸胡渣,单就左边脸就有九道疤痕:
“徐阁老,天干气躁,不宜外出,烦请阁老回内阁休息。”
徐贞元扫视了一圈,又踏前了一步。
两道同样宏厚的紫气在浓稠的空气中对撞,搅弄出了热风。
“徐某再问一次,各位,可是要造反?”徐贞元半步不退。
“徐阁老,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奉内阁的令行事。”将军颔首,没有半丝情绪。
“内阁?哪里来的内阁,我怎么不记得我下了这样的令?”徐贞元又踏前了一步,放在身后紧握的手掌,呼之欲出。
“禁军,当然只听……内阁的最高权限的调令。”将军拿出一卷棉轴,“这上面,有首辅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