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口说帮忙，绝对是想要谋取自己身上的好处。

可自己现在几乎残废，全身家当又已丢失，除了这具残缺的肉身，和还算精湛的武学技艺，他还剩什么呢？

——等等！

惠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满脸笑意的侄子，眼中的恐惧，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看来师叔是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智心看到他这幅模样，双眼眯成一条线，笑意变得森然，“没错，只要师叔愿意催动灌顶大法，将毕生所学都传于我，那我不仅会请神算子出手，还会替师叔你报仇！”

智心的话让惠德浑身止不住颤抖。

灌顶大法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一旦使用，这百年来，自身所有的武学技艺，包括功法招式，还有境界感悟在内，全都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而他自己，本就仅剩不多的武道修为，也会瞬间消失。

彻底沦为一个比普通人还弱的废物。

让一位曾经的天人合一武者，放弃武道，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师侄，能否换一个条件......”

惠德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乞求。

“不是侄儿我不想啊，而是师叔你，还有别的东西能拿出来吗？”

智心脸上满是玩味，一副吃定了的模样，嘴角略微勾起，继续道：“还有时间，师叔可以好好想想。”

“天剑门和摘星楼，我们能帮你挡着。”

“可若是身为朝廷要员的风枪将军过来——”

智心说到这里，刻意将声音拉长，俯下身子，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您也知道大月的规矩，就算是我们想帮，也无能为力，到时候，只能将师叔你送出去了。”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拍了拍惠德的肩膀，继续道：“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或许还有希望。”

说罢，他支起身子，走回戒律堂首座之位坐下，也没有再去看瘫在地上的师叔，而是伸出自己的左手，仔细观看修长白皙的五指。

惠德绝望抬头，向其他几位首座，也是自己的师兄弟，投去哀求的目光。

却发现其他人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显然都不想管他的事。

惠德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